云楚这辈子从未服过谁，哪怕强如李花主甚至将臣，云楚也没放在眼里不过修炼时间久点，取得一些小成就而已，只要给自己充足的成长时间，再加上《三易》的变态尿性，九脉那都不是个事。

但有一点云楚无论如何努力自认望尘莫及，那就是画！

作画有两种境界“画”和“写”。

前者最为突出的特点就像，如同拷贝一般追求真实，云楚如今就停留在此境界，而且随着血门的打开，作画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水平。

可“写”的境界是表现，抒发胸中逸气，对于现在的云楚来说还摸不到门路，而面前老者在数十年前便已达到此境界，相当于异能者中伏神般的存在。

云楚内心虽然激动可得益于僵硬面庞的掩饰，黄首临走前并未看出异样。

齐千石歪头看了云楚一眼默不作声，回到巨石背面继续雕刻。

云楚也不生气，凑过去冰冷问话“人类，你达到了几脉水平？”

齐千石本的脾气跟他的画一样是出了名的爆脾气，哪怕身为阶下囚，面对黄僵照样开喷“想跟我学画，先磕头拜师。”

云楚差点乐了在人间，若能拜齐千石为师，必是轰动业界的大新闻，可此情此景，当其徒弟反倒是有点侮辱僵的味道。

云楚见机会难得可不管这些，扑哧一声跪下，顺带嗑了三响头“现在你我师徒关系确定，可别赖账。”

齐千石当下就木了“什么情况？我随便说说而已，你别当真。”

看着齐千石吃瘪的样子，云楚强忍笑意“待回到人间界，一说自己是齐千石徒弟，那也算社会名流了。”

收回小心思，云楚故作发飙“头也嗑了，师也认了，莫非你想反悔不成，那我也学黄首那般，杀个人类威胁你！”

一说这个，齐千石纵有怒意也只能憋回去“哼，有种换个方式威胁，老拿这一套烦不烦。”话落，齐千石指着一块空白巨石，让云楚临摹虫子。

云楚一边对照齐千石的雕刻，一边比划，力求完美复制，这样细致的工作颇为耗神，以至于云楚在两小时作画完毕后，僵爪颤抖得抬不起来。

看着自己所画虫子，云楚眉头微皱“还是死物。”

齐千石则面露震惊“阿黄，你天赋觉醒多久了？”

“两天。”齐千石知道僵尸秘辛，云楚并不感到意外，但自己回答还是按照黄丁“实际”表现来。

“两天！咳咳如此水平足以跻身一流大家，没想到僵尸天赋恐怖如斯！”齐千石发自肺腑感叹，恍惚间苍老了几分。

对于齐千石的误会，云楚也没法解释，转移话题“如何让所画之物变活？”

“哼，想让虫子变活，自己先要了解虫子的一切，老夫技成之前足足观察了五年，又画了八年，而你若没有实物参照，下辈子吧！”齐千石撸撸胡须，恢复些精神。

“观察？”云楚回忆起关于达芬奇画蛋的故事鸡蛋，虽然普通，但天下没有绝对一样的，即使是同一个鸡蛋，角度不同，投来的光线不同，画出来也不一样，因此，画鸡蛋是基本功，要练到画笔能圆熟地听从大脑的指挥，得心应手，才算功夫到家，达芬奇就这样从十四岁画到了二十岁，整整六年的时间。

云楚一直以为这故事跟铁杵磨成针李白亲自否定了、牛顿捡苹果、华盛顿砍树都是忽悠人的。

可齐千石现身说法，让云楚看到一扇巨门，只要推开便能达到“写”之境界。

“那前辈除了虫子，还能将哪种事物画活？”云楚继续追问。

“没看到满石头的虫子？老头子只会画虫，别的不会，而且以你现在造诣，我也没什么可传授的，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领悟。”齐千石不再搭理云楚，眼盯光滑的巨石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