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聚念说自己如今心乱如麻,这件事先这样了,等自己想好了再说吧。
戈伏华自然没有说什么,只是希望李聚念能够早日想开,别在这种事情浪费精力了。李聚念说知道了,自己一定会好好想的,
李聚念先离开这里,戈伏华谢过曾蕤帮忙走这么一趟,这一件事就算不成,自己也会劝说李聚念将这个图交出来。
曾蕤说这件事希望能快一点,毕竟自己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戈伏华说自己会尽量的办好这件事。
曾蕤先回去了,这因为时间还早,曾蕤就去骊山的九峰书院去看看,这个书院是前不久才开的,山长是一位昭皇帝时候的翰林,因为见这西京的士林不兴,于是建造了这个书院。
这到了书院,听到了朗朗读书声,曾蕤心想这才是书院,她想起了国子监的情况,不由叹气,这国子监之中,基本没有什么读书人。
这书院附近环境清幽,曾蕤于是四处走动,这些时日的奔波劳碌,在这清幽的环境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多久,曾蕤见到了一个少年男子坐在那里读书,这人全神贯注,丝毫没有察觉到曾蕤的到来。曾蕤自然也不愿意打扰,等在四周绕了一圈回来之后,这少年郎还在那里读书,
曾蕤心想这人真是一个书呆子了,不过也算凑巧,这人的书恰好读完,见到曾蕤之后,对着曾蕤行礼说:“这位相公,可是在山中迷路了。”
曾蕤说自己没有迷路,只是见骊山景色清幽,所以在这里赏赏风景。书生说这里风景不错,这附近还有一个来青阁,有当初林文正公的题诗,也是因为这一首诗,所以书院才建在这里。
曾蕤有一了兴趣,询问这来青阁在什么地方,书生说山中无路,自己也不好指路,不如自己带曾蕤前去。曾蕤点点头,和这书生一起行走,这路上行行走走,书生不断说着附近的名胜古迹。
到了这来青阁上,曾蕤望四周一看,只见这阡陌,山林,人家,城市历历在目,心想这倒是一个适合登高的地方,书生也指了指附近的粉墙,曾蕤看了看,果然上面写了一首诗。
“来青楼阁耸云霄,古迹依然询可陶。满目山川消日月,一肩风雪旧渔樵。幽人石上寻棋局,侠士松边挂柳飘。寂寂奇姿难问询,空遣抑郁度昏朝。”
曾蕤虽然明白这一首诗写的什么,但她总觉得这诗当中有什么愁苦之气。于是她询问书生说:“兄台,我不通笔墨,所以这一首诗写的什么呢?
书生也给曾蕤说了这一首诗的大概含义,只不过很多人对于这一首诗的解释不一,有的说是一首简单的寻友诗,但是也有人说林文正公来西京城可不是寻友的,而是来剿灭魏逆的。这一首诗应该是说没有找到敌人踪迹,所以郁郁寡欢。
但是这最后一句寂寂奇姿又不想是一个贬义词,所以众人争执不一。曾蕤笑着说:“这首诗的真意,只怕只有林文正公才知道,不过这一首诗写的倒是足以玩味,可以誊写下来。”
书生说这一首诗的确可以誊写下来,自己查阅过林文正诗集,都没有收录这一首诗。这一首诗也就是西京城的人熟悉一些,其他人未必会知道。
曾蕤说是,询问书生的性命,书生只是说了自己姓丁,曾蕤见书生不愿意在多说,也没有在意。和丁书生离开这里的时候,曾蕤询问说:“不知道这西京城的文士,丁兄是否有了解。”
丁书生说自己倒是知道几个人,就山长所说,这西京城之中,只有那个戈伏华算是一个读书人,其他人都是沽名钓誉之辈。曾蕤说原来是这样,看来这西京城的读书种子都在九峰书院了。
丁书生说是,西京勋贵不喜读书,他们却贪图才子之名,互相吹捧,有才学的若是参与了他们的文会,真的要羞愧而死。听到丁先生这么说,曾蕤说也不至于如此吧,这西京城的勋贵若是有一两个真才实学的也说不定。
丁书生不置可否,曾蕤也不在多说什么,在回到书院附近的时候,丁书生突然说:“曾相公,你从城里来,可曾听闻皇甫小姐有了夫家。”
听到丁书生这话,曾蕤笑着说:“阁下难道也有好逑之心,不过阁下可以放心,这位皇甫小姐眼界甚高,还没有听说相中了。”
丁书生说曾蕤理解错了,总督倒是来提亲过,只是自己不喜欢,所以拒绝了,所以若是皇甫小姐有了婚约,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
曾蕤听到这话,倒是来了兴趣,笑着说:“这件事我倒是奇怪了,这位皇甫小姐,才貌皆是上上之选,为什么如此佳偶,阁下还不愿意燕燕于飞呢?”
丁书生告诉曾蕤,这位皇甫小姐容貌可能是上上之选,但是才学那就未必了。曾蕤说这才学是不是不如丁书生,丁书生点点头,曾蕤告诉丁书生,这女子才学本来很少有胜过男子的,若是能胜过女子,那就算才女了,丁书生这是要求太高了。
丁书生说不是自己要求太高,自己所要的不是才女,而是将门女子,自己要的是英烈女子,能够调兵遣将,征战沙场的将门虎女,这样的女子才是自己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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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位皇甫小姐,不过兵书上谈兵,若是真的打仗,只怕会坏事了。丁书生说道这里,告诉曾蕤,如今中原必有大乱,自己应当和自己妻子建立不世之功。
对于这一点,曾蕤自然询问丁书生为什么这么说,丁书生说这很简单,因为天下承平太久,兵不习战,自古以来盛极必衰,现在他还不知道哪处的鼙鼓会惊醒这一场盛世美梦。
若不是陈王的事情,曾蕤自然会呵斥丁书生,说什么大逆不道之言,只不过她如今只能点点头,询问丁书生,那么战乱会出在什么地方。
丁书生说应该出在河左四府,自己这么想,也是因为朝廷本来应该定国本,但是迟迟不定,想必是察觉到了河左四府将要出事,所以才会这样拖延下去。
关于这个猜测,曾蕤心想这个丁书生倒不是一个书呆子,还是有一些本事的,她继续询问,这河左四府是朝廷重地,怎么会出事,丁书生说这出事的可能是峒贼那边,这些人想来是怀威不怀德,若是朝廷一旦软弱,峒贼就会趁机作乱。
丁书生虽然没有猜到是陈王要作乱,不过能猜到是峒贼,曾蕤已经觉得了不起了,告诉丁书生,自己的身份,和来这里也是因为戈家有一张关于峒贼的地形图。
丁书生听到这话,告诉曾蕤,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去要呢?曾蕤说这一张图已经被戈姑娘送给了李聚念了,李聚念视若珍宝,不肯相借。
丁书生连说暴殄天物,这李聚念不过是一个夸夸其谈的人,这地图落在李聚念手中不过明珠暗投,既然自己知道了这么一件事,自己自然会帮曾蕤要来这图。
曾蕤说了一声要有劳了,丁书生说自己没有时间下山了,不知道曾蕤现在居住在哪里,最迟后天,自己就将图给曾蕤。
曾蕤说了自己的住址,丁书生也就点点头,然后两人道别了。
这丁书生也是信人,第三天就有碧痕居的人来邀请曾蕤前去戈家。到了碧痕居,曾蕤就看到了戈伏华和丁书生在那里聊天,丁书生见到曾蕤到了,对着曾蕤说:“曾相公,小生不辱使命,将这一张图已经要回来了。”
曾蕤听到这个消息,倒是高兴,感谢丁书生的帮助,在交谈之中,曾蕤才知道丁戈两家世代交好,比起李家更亲,既然是丁书生出面了,戈伏华只好亲自去要了。
李聚念知道这是戈家的东西,既然戈伏华要回去,于是只能交出来了。
在中午设宴招待的时候,丁书生询问曾蕤,送给戈伏华的是不是如冰道人。曾蕤说是,这一位道人可能就是如冰道人。
“既然已经见到了世弟,为什么不相认呢?”丁书生感叹,告诉曾蕤,当初如冰道人的父亲曾经有四个至交好友,其中一位因为子孙不孝,早就没有往来了,其中三家还是如同兄弟。
其中丁书生的曾祖父也是如冰道人的朋友,自己爷爷小时候,如冰道人也是见过的,如冰道人上怎么不来书院见见呢?
曾蕤说如冰道人已经出家了,自然是断了世俗之念,这一次或许是因为这一张图事关重大,不知道交给谁好,所以才交给戈伏华,
见曾蕤这么说,戈伏华倒是不介意,说这人最大的念想不过成仙,如今自己曾祖父已经成仙了,自己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只可惜当初不知道,否则一定会多说一下家里的情况。
戈伏华说道这里,告诉曾蕤,自己也想要学自己曾祖父一样修道,既然自己见识真仙人,这向道之心也坚定了不少。
虞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