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须又发现崇阳的脸色愈来愈苍白，“你没事吧，看你好像不太对劲。”

崇阳好像缓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事……”

莫须接着沉默了一会，却又露出愧疚的表情。

“对于你师姐的事，我其实一直心里有愧……”到了生死关头，莫须也想把一些深藏多年的话一吐为快，“年少轻狂，谁说不是呢？如果我知道会是那样的结果，当时就一定不会苦苦相逼。”

听莫须这么一说，崇阳却说“一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莫须好奇地望着崇阳，又有些疑惑。

却见崇阳苦笑着说“我与师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的心思我很清楚？若是她那次没死，我现在可能已经颓然一身，甚至会死在那次惨案中……师姐只是希望我能变得更强大，不要再那么懦弱，所以所谓的找你报仇，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杀死师姐的，其实是我的懦弱！”

说着说着，反而是崇阳眼中透露出了愧疚，是一种悲愤的愧疚。

莫须眼神也黯淡了下来，对崇阳的愧疚仿佛感同身受。

他最终拍了拍崇阳的肩膀，“若是能有机会，我一定要和你喝上一杯，怎么说也是同生共死过的。”

崇阳撇了撇嘴，“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别气馁，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放弃，就算是死，我也会死在你前头！”莫须说道。

崇阳突然满怀羡慕地看着莫须，“你真乐观，也很坚强，这一点是我永远学不来的，而我已经累了……”

“你什么意思，你打算就这样放弃了？”莫须瞪了崇阳一眼。

崇阳这时把他的赤红长剑掏了出来，他一边抚摸着剑身，一边说道“这把剑叫夜离，是师父送我的……”

“你师父？”莫须还是第一次听到崇阳有师父。

崇阳点了点头，“尽管他并不在乎我，但是，师恩不可不报。”

莫须突然有些担心崇阳，总感觉他怪怪的。

崇阳又毅然决然把夜离剑递给了莫须，“以后就拜托你照顾夜离了。”

莫须满脸奇怪地看着手中的剑，然后又望向崇阳，“你想干嘛？”

崇阳说道“别忘了，我的力量与你同宗同源，若你道法归一，这明徽王朝将再无敌手……”

莫须骤然想到什么，“你疯了，强行剥离神火令，你会死的！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却在这时，崇阳抬起了手掌，掌心俨然悬浮着一枚神火令样式的火焰，那正是另外半块神火令的力量。

“我的决定，还用不着你同意。”崇阳轻笑道。

而这时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可以想象，神火令被剥离，他体内已不余哪怕一丝的力量。

“你什么时候……”莫须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枚明灭不定的神火令，哪怕是剥离也需要时间呀……也就是说，早在刚才，崇阳就已经下定决心自毁以保莫须。

崇阳缓缓将手伸向莫须，“莫须，我和师姐的愿望就是游遍世界，希望你能替我和师姐，活下去！”

说完这句，崇阳好像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全身耷拉下来，只有持着神火令的手还伸在莫须面前。

同时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失神，又有一丝遗憾，心里还有最后一个念头师父，徒儿谨遵师命……

最终，失去神火令的崇阳彻底闭上了眼睛，生命气息如那燃烬的火烛般熄灭了。

“不，不要……”莫须忙将崇阳扶起来，然而一切早在崇阳剥离神火令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与此同时，在山门中，卜千尘正在安抚朝着要去找莫须的红娘……突然，他猛的抬头，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眼中有一股惊愕。

然后他心里揪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心间，“崇阳……”

不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