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受不了这种牢狱之灾――不仅仅是身体上受到伤害，更多的是心灵的侮辱，心灵的践踏。

但是陈宇书跟聋了似的，根本没有对虞昭华说的话做出任何反应，他干脆转过身，面对着结了蜘蛛网的墙壁，不再去看虞昭华和洛九渊。

虞昭华攥紧了拳头，不甘心放弃“你可想好了——你死了也是个戴罪之身，到了阴曹地府，你也是个罪鬼，你想见的人肯定不想见你，你这辈子不管是生是死也别妄想他看你一眼！”

洛九渊闻言，稍微有些许诧异地看了看虞昭华攥紧的拳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虞昭华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生这么大的气。

陈宇书的背影动了动，但是始终没有转过身来，跟个背景板似的杵着。

“你好好想想，若是后悔了就让人告诉我。”

虞昭华对洛九渊道“我们走吧。”

“不用刑？”

洛九渊似乎不愿意离开。

虞昭华摇摇头，当着陈宇书的面对洛九渊道“从沙场回来的，吃过多少苦头练就了铜皮铁骨，这样的人就算是用再多的刑法也是无用，说与不说，全看他自己的良心了。”

虽然这个人凶残暴虐，已经不剩什么人性了，但是只要是还有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虞昭华就可以听到他想要听到的东西。

出天牢的路不知道怎么，竟然走起来比来的时候感觉近一些。

天牢昏暗，虞昭华看着从入口涌入的光，听着这两日一直在耳边响着，所以自己已经习惯了的轮椅声，虞昭华莫名觉得有点造化弄人。

原本以为洛九渊会拉着她陷入无尽的黑暗而对他避之不及，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是两个人一起走向光明。

老天爷啊，你到底是怎么设定情节的？

虞昭华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洛九渊先反应过来，转过轮椅，下意识的把虞昭华拉到自己的身后。

看清来人，虞昭华一颗心才放下来，但是接下来又因为狱卒的一句话提到了嗓子眼。

“方才陈宇书撞墙，当场就死了，脑袋都开花了。”

“什么？”

“我们也是吓了一跳，急忙来回大人和小姐。”

“别紧张。”洛九渊握住虞昭华冰凉的手安慰道。

虞昭华点点头，但是目光还是忍不住向来的地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