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八、小何的梦(一)(1 / 3)

“枕溪死了,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给老板送咖啡的时候听到电话公放里传来的声音,当即,就让我失手把杯子落在了地上。

昂贵的骨瓷杯子摔得粉碎,香浓的咖啡,也溅得到处都是。

我蹲下身,想收拾。老板却问了我一句

“听到了。”

“无意……”

“出去吧。”

“可是……”我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很慌张。

“一会儿再来收拾。”

我起身,想走,无意间瞟了老板一眼,他丢下了满桌子的工作,正看着窗外的浮华夜景发呆。

拉开门的时候,老板说了一句“把灯都熄了吧。”

“什么?”

“熄五分钟。”

本市最贵的地段之一,寸土寸黄金的cbd中心,云氏总部大楼象征权力地位的顶层,这会儿一片黑暗。

时针刚刚指过10点。因为老板要加班,所以我这个秘书也得一起陪同着。

这会儿,我一个人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借着窗外的灯光,消化刚才听到的信息。

枕溪死了。

那个女人,死了?

五分钟的时间到,老板没有吩咐,我也没有把灯再点亮。

直到过了凌晨12点,对面钟楼发出沉闷的钟响,新的一天来临,老板才从办公室里出来,跟我说

“走吧。”

日子还是照常一天天地过,老板每天准时来公司,处理文件,开会,见合作伙伴。下班时间一到,在没有要加班的情况下,就离开。我知道他住在以前法租界的小洋楼里,那里的房价物业都贵得吓人。他一个人住在那里,我之前送文件的时候去过,看不出一点人气。

大概就是这样,准时上班,准时下班,不怎么应酬交际,不去奢靡浮华的场所,记者跟拍了很久,也没发现他和哪个女往过密,于是,才有了他喜欢同性的传闻流出。

我不是一个尽职的秘书,因为我以前,也有过这样的错觉。直到……

枕溪离世消息被知晓的第四天,老板突然跟我说,让我订去t市的机票。

“现在吗?”

“现在。”

我没有再问他订几张这种问题,也没问他需不需要我的陪同。多年的秘书经验告诉我,我应该是要去的。

除了我,他身边还有谁知道有枕溪这个人存在呢。

所以,我跟着他过安检,跟着他上飞机坐在他旁边,再和他一起下飞机乘车,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来。

一路上我们没有一句交谈,直到车子到了一家殡仪馆。

下车的时候,老板说了一句“第三次来这种地方。”

这三次的经历我都知道。

意外车祸早逝的母亲。

他当上云氏董事长当晚在疗养院离世的父亲。

以及,今天。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像是在看铁栏上的门牌,也像是在看旁边茂密遮天的松树,然后,才径直往里走。

我追在他后面,小声提醒要不要买点花或是其他。

“为什么要买花?”他问我。

“探望故人都这样。”

老板笑了,说“她算什么故人。”

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可我说的故人,不是指以前认识的人,而是——

死掉的人。

跟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打听了,才知道枕溪灵堂安放的地方。

那位老伯引着我们过去,一路上都在唉声叹气。

“那个女人也是可怜,孩子都足月了。拉来的时候,我们负责火化的同志都不忍心,你们知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