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婚没有安身立足之地,我就把我手上的工作分一部分给她。例如,给我老板打理冰箱和采买一些生活用品。
她这样细心的人,肯定能做好。
我和她在咖啡店落座,我把菜单推给她,问她想喝什么。
“白水就好。”
“来这样的地方只喝白水的话会被老板讨厌的。”
“实在喝不了。”她看着我,笑得特别温柔,说“有了孩子,这些都不能碰了。”
我脑子啪啦炸了一个响雷,不可思议地问她“孩子?”
“是。”
她在太阳的暖光下,轻轻抚上了她的肚子,说“快四个月了。”
我脑子一片白光,之后跟她说了些什么,连我自己都不大记得起来。只是,关于老板交待给我的事,我一字没说。
对于一个还处于欣喜时期的母亲来说,那些事实太残酷了。
我说不出来。
回去的时候,我老板坐在车上,看着杂志,问我
“她还是那么蠢吗。”
“我没跟她说。”
老板突然扭头看我,眼里质问斥责的样子很吓人。
“枕溪她……她怀孕了,已经……四个月了。”
“瞎说。”
老板把杂志翻过一页,目光移了回去。
“真的,她给我看了超声波的照片。”
我老板笑了一声,说“哪有怀孕四个月的人自己去菜市场买菜,提着那么多那么重的东西。”
我没说话,我老板笑了一下,把杂志往旁边一扔,闭眼捏着鼻梁倒在椅背上,小声说了句
王八蛋。
我们的车子开走了,不知道要开向哪里,老板不让停,只是一直看着窗外不说话。
几个小时以后,他问我“还有其他办法吗。”
我如实说“她现在应该是她这几年最高兴最幸福的时候。”
“那继续让她做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再让她高兴一段时间吧,现在说这些,太残忍了。”
“那个孩子会生下来吗。”我老板问我。
“她应该是希望出生的吧。”
“孩子生下来饶力群就能回家,还是说会多看她几眼。”
“她应该是这么觉得的吧。”
当时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现在再想起来才深刻觉得,我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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