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大人。”田曼看了眼谢京江,还是本着基本礼数对左巍抱拳行礼。
“这位是朱雀堂主,邓豪。”谢京江一句话算是给田曼定了角色。
左巍看了谢京江一眼,目光在田曼脸上扎了根,“堂主今年也有三十岁了,这般容颜如何保持的?”
三十岁,那不是说李缺也差不多年纪。为啥还是个单身狗呢不会吧,被李喜荼毒过多。
“独家秘方,要保密的。”田曼扫了眼灯火辉煌处,
“已经这么热闹了,看来我错过了不少呢,你们慢慢聊,我去跟哥们说几句话。”打着哈哈就要溜。身后传来一声爆呵,左巍的面色立即垮塌。
“站住!抢了本姑娘的东西还想跑!”谢沁叉着腰一副刁蛮样子,画船靠岸踩着人就上来了,冲到田曼面前伸手,
“把你抢的东西还给我!”
“谁抢你东西了。”田曼不想离她太近后退一步,反倒被往后逼迫。
“沁儿,堂主怎么会抢你的东西。”谢京江靠近谢沁,谢沁如炸毛的猫咪被安抚了一般,冷静下来才注意到身边不止温柔的兄长,还有黑脸的夫婿!
方才太失态,怎么能跟男子纠缠不休。。但是是他先抢的东西,理不亏!“郎君,他抢我东西。”
田曼眼一瞥谢沁的站位觉着有些不对,往常谢沁都是往左巍身上倒,今天却站在谢京江身边不愿动地方。
“邓堂主,你跟沁儿是否有些误会?”谢京江率先开口问。
“误会,没有啊。”田曼解下合在一起的的满月玉佩,“小娘子看上我的东西,但是我没法相送还跟来了,我很为难啊。”
“黑色的是我的,你还给我。”谢沁伸手就要去抢,田曼那会让她得逞,一套组合闪身,游刃有余仿佛玩闹。
月色透过玉身,显得玉质温润透亮。“小江师傅,你认识这姑娘?”田曼几步躲在谢京江身后,面上挂着玩味的笑挤了下眼睛。
“沁儿,别在这闹,你跟邓堂主有事改天再谈。”
“我没有闹,那玉有我的一半,晚了就没法分开了呀。”谢沁抓着谢京江两边衣袖,面上急切非常,
“哥,我跟你说过的。”
能增加受孕的冥石,可那不是赤龙国的皇室信物么谢京江扭头看到田曼除去彩绳,将玉佩坠于腰间,警惕的看向左巍。
妹子说的自己都能忘记,左巍定然不会记得什么。
“你说话啊。”谢沁看着谢京江脸上的为难,只觉得冥石被抢走、左巍不爱她,都没这般失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神阙顿醒。
“原来是你妹子啊,欸,你妹子不就是州牧”田曼眼睛一转,看到左巍止了声。咳了一声,摆出了东家迎客的热情,
“今晚上是来开心的,外头风大别吹凉了,里边请。”
“沁儿不方便进去,我差人送她回去。”谢京江见谢沁不闹了,觉着是她累了,再说也不好抛头露面还挡着州牧面呢。说完护着谢沁就要从侧面离席。
田曼一个不经意的飘身就挡住了他们的路,“有什么不方便,来者是客当尽兴而归。更何况是州牧夫人、长老之妹、都尉之妹,这般尊贵的人。”
“邓堂主,你的情谢某心领,沁儿她累了。”谢京江颦蹙着眉不解田曼这般为何,若是报仇也太小家子气。
“州牧的意思呢?”田曼看谢沁目光好奇的往里边打量,觉着说的这三个人够保护她,去试试水看看会里对女子的态度。
如女子身份有地位可破,何苦还穿着男装。再精分下去,很累呢。
看田曼不似有恶意,更像是在补偿她冥石的损失,谢沁哼了一声脑袋转看左巍。眼巴巴的等着审判。
“邓堂主有这份心意,”左巍瞥了眼谢沁,看着谢京江,“我没意见,你呢?”
谢沁仰脖看到谢京江点头,立即两眼放光的看向左巍身后的明亮地带,“去玩”眸子一移瞧见田曼,立即仰起脑袋往里走。
高傲做派的谢沁拉着谢京江的袖子走了,田曼对这左巍尴尬的笑了下师傅下线,队友只剩李缺了,但愿稳定输出,然后带彩云回去。
“方才邓堂主说玉是你之物?”左巍没打算放过田曼,幽幽挑起话头。
“确实,有问题么?”田曼打直了脊背,大方一笑。
扫了眼田曼,左巍嘴角一勾,“这么说,邓堂主是起义军的人。”
“州牧知道什么消息可否共享,”田曼面不改色,轮到左巍疑惑。
轻巧一笑,田曼拖起了音,“我妹子说,要站在你这边,我很为难。
若能合作,咋们倒是能和气生财。”保持着五步距离,左巍的气场也不过如此。
“方才宴饮,听到前河岸一声惊雷,邓堂主自那而来,可是堂主所为?”
看不透左巍心思,田曼也就不看了,“确实。”承认了,只觉左巍停住了脚步,田曼也止住侧身回头看。
迎着光亮的脸有些莫名僵硬,像是压着什么情绪,越忍着越增加危险的气势。
眯了下眼,田曼背着手并不虚,“州牧这是何意?”
“不是你的东西,你也能用的这般随心?”左巍脸上裂出一丝邪气的笑。
“州牧怎知不是我的。”田曼越发不解,因该进入责任与利益分摊阶段了才对,这样子还怎么谈,失去一个谈合作的机会有点可惜。
造成的反弹的话,有点危险呢。青石会到底只是一条比较大的地头蛇。
“炸药是你提出来她才做的,还是她本来打算做的?”左巍见气势没用,吸了口气平复心情。
“我妹子啊,”田曼觉着有些哭笑不得,差点让自己挡了自己的路,
“她本来打算拿给你的用的,可是这东西危险,就转给我了。”哄他简直不要太容易。
闻言左巍眼里浮起一抹喜色,田曼心里掠过一丝得意,
“她最近在弄工会打算做火器,这方面用青石会的势力能帮到她不少,不知州牧的意思是?”
“当然可以。”左巍没想到跟青石会的协商竟然这般容易,此番没白来。而且,自己在田曼心里的地位比邓豪高,还是邓豪亲自承认的。
看着左巍轻快的背影,田曼握紧了拳头简直太棒了,这关过去实现目标完成了三分之一。
喝酒的时候,田曼任然觉着有些不真实,一边又想都这么容易多好。
“李缺,呆会散会别走,我有话跟你说。”田曼拍了下李缺的手肘。有好项目当然要想着怎么拿下,有个兄弟帮忙一起当然更好。还可以避免他再提起义之事。
“这个人是朱雀堂主?李缺,你不是在拿假货糊弄人吧!”一个彪形大汉居高临下的看着田曼,眼里露出森森戾光。
“冯鑫。”李缺话里带着怒意又拿对方无可奈何的样子。
边境冯家独霸一方,有跟左巍分庭抗礼的形势。怎能这般呢,一块地盘怎能有两个主事。田曼顿觉也没那么高兴了,拜这个冯新所赐。
喝酒说话的声音停止了,歌舞之声消沉下去,视线都投向了冯鑫。
“邓堂主身长八尺,孔武有力,这个小鸡崽子般的人怎会是邓堂主。”冯鑫冷笑几声,
“莫不是邓堂主自去龙虎山再未归来,你们李家打算倾吞堂口,所以找的人来替代,手段真是卑劣啊,李堂主!”
“青龙堂主怎会做这等事,他跟朱雀堂主不是兄弟么?”
“正因为是兄弟才要帮兄弟守着这份家业吧。”
“这么说朱雀堂主确实没回来,真如传闻所言掉进了龙虎山涧”
议论声不止,渐渐的都趋向了田曼是冒牌货,和与可惜朱雀堂主之死。而且,白虎堂主也失踪了,李缺根基也才几年。
这个稳当了三十几年的玄武堂主,真刚健呢。别的堂口都完蛋了,他一支独大,打算投敌么。
彩云要带自己见的人,掌握着孤月部留下黑产的人,就是这个人的话未免太刺激了。田曼扫了眼人群,老头那么多,那个才是玄武堂主呢
“不说话,看来我说对了,”冯鑫怒目看向田曼,伸出了蒲扇大的手,
“交出朱雀令牌!”
“别给他,”李缺一条胳膊挡在田曼前面,眼睛瞪着冯鑫,“你不就是想当朱雀堂主才说出这番话么。我告诉你,没门!”
“好兄弟,这是我的事情。你往边上稍稍。”田曼一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自觉冯鑫在李家范围内不能拿李缺怎样,到底还是攻击相对好欺负的自己。
伸手按下了李缺的的胳膊,田曼仰头道,“冯家人,你在我青石会的人面前质疑本堂主,想好怎么回去了么?”
“你是假的,休做无畏挣扎。”冯鑫黑了脸,看着田曼的小个子一脸不屑。
真假一看便知,这个还没长开的半大小子,怎会是而立之年的邓豪。今次朱雀堂主之位坐上去的势必得是冯家人。
这块肥肉让人好生难等。李缺竟敢藏着不报还企图独占。冯鑫侧眼戾了眼李大人
冯、李二家的姻亲关系,若此次不拦路也就罢了,不识好歹休怪冯家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