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回了。”

萧靖恍若未闻的看着渐黑的天色，低声开口道，

“小德子。”

“奴才在。”

“今日，是第几天了？”

小德子腰弓着，闻言微微一愣，答道，

“回陛下，算上今天，差一个月满两年。”

“两年了啊，怎么感觉像是过了十年一般。”萧靖轻轻抬眸，手指轻抬，接住被微风吹落的树叶，

“你说好不好笑，每次在这里呆的时间再长朕都觉得不够，离开这里却像是度日如年。”

小德子望着萧靖两鬓的白发，担忧的开口，

“陛下。”

“朕今晚留在这里。”

“陛下！万万不可啊，山中夜里更深露重，恐寒气入体，您的龙体。”

萧靖出声打断，“今天是她离开的日子。我要留在这里陪她。”

连自称都不加了，小德子不再劝说，他知道，只要涉及到先皇后，怎么劝皇上都是没有用的，自从先皇后去了之后皇上便像疯魔了一般，登基大典上抱着先皇后的尸体不撒手，罢朝整整一个月，整日在冰室里同遗体呆在一处，谁劝都没有用，就连小殿下撕心裂肺的哭声都唤不回皇上的一丝理智，朝务全靠秦大人打理着，刚开始，皇上还吃得下饭，直到他拿出几封圣旨和一叠书信之后便不在进食，秦大人打开之后差点将冰室给砸了，那些书信和圣旨都是皇上死之后的安排，皇后去了，皇上就从来没想过独活。关键时刻是小殿下拉回了皇上，小殿下连发三天高烧，整个太医院查不出病因，束手无策。

“萧靖！你自己想死不要紧，你儿子呢？！你连他的命都不要了吗？她受了多少苦才给你生下的孩子！你对的起她吗？！”

许是殿下的哭声太大，许是秦大人的喊话起的作用，皇上从冰室里走了出来，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连秦大人都怔在原地。

皇上全身上下只着单薄的白色里衣，光着脚，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发髻凌乱、苍白而瘦削的脸上斑杂的青色胡须，最让人吃惊的是，那两鬓的白发，皇上不过才不到三十岁，竟然生出华发。

之间皇上直直的走到妙妙面前，接过小殿下，奇迹般地，小殿下止住了啼哭声，此时林将军带着清风道长急急地赶过来。

清风道长地出现，成功地救了小殿下一命，也成功的救了整个大曜国，小德子不知道清风道长跟皇上单独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第二天，罢朝一个月的皇上重新执政，也是从那时候起，皇上每天就算再忙，也总会在日落前来到这里等待。不看书、不处理政务、不吃东西不喝茶，只是眼睛盯着不知名地某一处，手里摩挲着那只就荷包，空坐半晌。

小德子赶忙吩咐下去，准备好汤婆子、炭盆、厚披风，皇上自从在冰室呆了一个月之后，寒疾之症便更加严重，偏偏皇上自己不重视，吃穿用度从不上心，他作为贴身伺候地，自然得事事记得。

“皇上，刚刚宫里传消息说，小殿下也过来了。”

小皇子殿下是个懂事地孩子，自小没有母亲，父亲又严厉，不过才两岁，却极其乖巧懂事，不撒娇不闹脾气，聪慧机敏，甚至有些不像是两岁孩子。知道今日是母亲地忌日，便来陪父亲度过。至于最后一句话，小德子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全耀国谁都知道，也没有一个人敢提起先皇后这个词，因为皇上并未给皇后发丧，寻了天下至寒之冰，耗尽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将它运到宫里，只为保皇后尸身不腐。

“父皇。”萧钰明奶声奶气地开口，和他声音不符的，是他行礼的动作，幸运流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完美的不带丝毫的稚嫩。

“嗯。”

“天色还未黑，孩儿请求去观里上柱香。”今日是母后离开的日子，他特意请求秦太傅下学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