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得没了双手的断肢胡乱扫动，尽力想让自己翻起身来。

方纳尔已经被骇得失去了心智，只能颤抖着嘴唇奋力向前匍匐行动，一下一下地凑近那个没了人样的躯体。

“你居然还没死？！”刑天借此也瞧见了他，顿时勃然大怒，左手一抬，远处的麦卓与薇丝便再次横飞了过来。

飞行两秒之后，两女的身形又是一顿，恰悬浮在了刑天左右，尽皆奄奄一息着。

方纳尔茫然抬头，泪水夺眶而出，却死死咬牙，再未发出一声乞求。

他先是看向薇丝，见她费力地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

又转目看向麦卓，见她缓缓蠕动红唇，无声的说着三个字“活……下……去……”

随后，刑天淡然举手，又猛地握拳缩臂。

轰！

霎时间，两道人影爆散成了漫天的血碎，如同两个被戳破的水气球。

赤色的液体落地洒开，又有几滴溅在了方纳尔的脸上。

仍有余温。

那两声爆响，似是轰塌了方纳尔的整片天空，阴郁的死气垮落盖下，将其团团围住。

“玩也玩够了。”做完这些后，刑天轻描淡写地重新举起了左手，摊掌面向了方纳尔与夏尔米。

“送你上路吧。”

“……”方纳尔沉默了一会儿，忽淡然道“你最好是弄死我。”

“哦？”刑天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手中动作一顿，“怎么？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找我复仇？”

方纳尔没看他，只是怔怔然盯着那两滩血液，又轻轻将夏尔米的断躯抱在了怀中。

他用极其沙哑的嗓音低道“不止你，你们所有人……所有‘鬼族’。”

而后他悠然抬头，目光平静得令刑天感到一丝恐惧。

“我要杀得你们一个都不剩！”

“嗤……”刑天愣了半晌之后，忽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气音，随后转作猖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

“不过一只蝼蚁而已，临死还这么大的口气。”

刑天冷下眼来，语气迅速沉下，“你以为……我会受你激将、凭着心中的傲气放你走？”

“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我是什么小说里的弱智反派吗？”

他手中的红光再次凝练，口中语气亦是回复了淡然“身为鬼将之首，我不会允许一丝一毫的隐患存在，不管你说不说这话，我都会弄死你。”

“斩草……必要除根！”

“死吧。”

随后，红光激射，只一瞬便来到了方纳尔面前。

他的表情始终淡然，没有一丝面对死亡的恐惧。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一道虚影忽从天空直坠而下，转眼落在了两者之间。

那是一只犬类大小的黑色带翅蜥蜴。

不！那是只幼龙！

小夜！

它猛张大口，直接咬向了激射而来的血光。

滋~~

刹那间，那光芒竟似泥牛入海一般，尽数被它吸入了嘴中。

数秒过后，小夜咔吧一声合嘴，那血光便完全消散了去。

方纳尔虚脱一笑，而后身子一软昏阙了过去。

“终于来了啊……”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