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或者后天,皇上那边可能会派人去找王爷,到时候烦请你出面一下,代替王爷暂时平稳祝小王爷!”
姜澜说道。
叶初云顿了一下,沉声道“知道了!”
说完,叶初云径直走出了房间,唐娆一脸不放心的看着叶初云的背景,随即转头对着姜澜和宇文煊说道“我先去跟着小姐了!她最近状态一直不好!”
姜澜随即道“快去吧!”
唐娆应了一声,然后急急忙忙地跟在了叶初云身后。
姜澜望着叶初云和唐娆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沉声道“说起来,楚云对王爷的感情是真的很重吧!”
“否则不会愿意为他承担这一切!”
宇文煊轻轻吐了口气,沉声道“不管是叶初云,还是初云,她和王爷地感情向来是让人感动的!”
“想必这次王爷出事,对于她的打击是最大了!”
姜澜拧了拧眉,沉声道“说起来,楚云从前都是笑脸相迎,我一直以为她这人脾气很好!”
“现在看来,那只是她的伪装罢了!”
宇文煊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姜澜,沉声说道“若是方便,楚云进宫的时候,你最好跟随在旁边!”
姜澜轻轻吐了口气,摇了摇头“级别不够啊!”
“就这种事情,根本不是咱们这些人能够够得上的!”
宇文煊转头看向姜澜一脸认真说道“不够也得想办法!”
“楚云不能有事!否则王爷不会放过我们的!”
姜澜轻轻吐了口气,沉声道“我尽量吧!”
“就是得看我这张老脸够不够面儿了!”
……
叶初云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站在无尽地长街,整个人只觉得又一瞬间的窒息。
王爷……
王爷虽然只是失踪了几天,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她而言却好像很长很长!
王爷你在那?
云儿好想你!
叶初云垂下了眸子,眼底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一丝丝雾气
唐娆跟在叶初云身边,一脸担忧得望着叶初云,沉声道“小姐,咱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唐娆能看出来,叶初云的反常,她的内心……一定无比煎熬!
叶初云抿了抿唇,抬头看向天空,沉声道“娆儿,你说……”
nt王爷真的会没事吗?quot
唐娆笑了一下,随即沉声道“娆儿相信,王爷一定会没事的!”
“王爷那么爱小姐,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舍得将小姐你一个人留下!”
叶初云转头看向唐娆,眼底仿佛出现了一抹希冀“你说的……是真的吗?”
唐娆笑了笑,一脸肯定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当然是真的了!”
“王爷,一定还活着!等待着某一天,和小姐你的相遇!”
叶初云望着唐娆,那一刻……她真的很想要相信,虽然在叶初云的心目中很清楚的知道,希望渺茫。
但她还是很想相信,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和傅君尧相聚。
那一刻,叶初云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王爷……不管你是死是活,云儿都要与你相聚!
叶初云微微勾了勾唇,眼底掠过一抹欣慰,然后登上了马车。
“走吧!”清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
马车缓缓前行,穿过了人来人往的长街。
……
次日,叶初云坐在无殇府内,剑心那边果然传来了消息。
“小姐宫里面传来了消息!说是让王爷入宫,商量摄政大权的事情!”剑心沉声说道
叶初云应了一声,沉声道“我知道了!”
剑心顿了一下,望着叶初云,沉声道“楚小姐,奴才之前已经听宇文公子说了,您打算代替王爷入宫!”
叶初云顿了一下,沉声道“嗯!”
剑心随即道“宫中危险,还请小姐此行务必注意安全!”
“只是……微臣这次无法入宫!只能是在宫墙外面候着了!”
叶初云淡淡大“无碍!进不了就等着!”
剑心应乐一声,然后退了下去’
叶出云转头看了剑心一眼,然后沉声道“娆儿!”
唐娆闻声随即走了进来,说道“小姐!”
“去帮我把人皮面具拿来!”
唐娆拧了拧眉,要来的终究是逃不掉。
唐娆应了一声,然后迅速退了下去,上来的时候手上捧着事先准备好的人皮面具。
叶初云坐在铜镜前,小心翼翼的戴上人皮面具,然后沉声对唐娆说道“今日入宫,怕是只有我一人能进!”
“届时你和剑心皆要在外面候着!切勿着急!”
唐娆拧了拧眉,望着叶初云,沉声道“是否很是危险?”
叶初云望着镜子里傅君尧的面容,一时间有些发呆,隔了片刻,她方才缓过神来,她沉声道“危险是肯定有的!”
“不够你放心好了,皇上在,他们应该不会乱来1”
“而且姜澜会想办法入宫,倘若他能进来,那就好办了!”
“但就算进不来,你们也不必慌张!记住……我不会死!”
唐娆怔了一下,望着叶初云,眼底掠过一抹疑惑“小姐……当真这般笃定?”
叶初云轻轻吐了口气,她在赌……在赌瑶族,瑶族是不是会将她这个圣女当成目标。
倘若瑶族真的出现了,那她一定不会死!
她不相信,不相信魏逸风敢杀人!
如果要动手杀人,魏逸风背后一定还有别人!
所以,叶初云在打赌!
“就当是你们信我一次!不要万不得已,不要随意闯进宫中!”
“你们要记住,你们所做的一切,代表的是王爷,千万不可以给他们机会给王爷扣上一个逼宫地帽子,这样一来……万事皆休!”
唐娆轻轻吐了口气,沉声道“好!娆儿都听小姐你的!”
很快,叶初云易容成了傅君尧的样子,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叶初云有一瞬间的恍惚。
好希望,他此时此刻真的能站在她的面前。那该有多好!
王爷,如果是你的话,今天的事情你会打算如何应对?
……
叶初云对着镜子里面的人看了半晌,确保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他,这才转身走出了房间。
门外的唐娆和剑心望着叶初云从屋里走出来,两人皆是一愣,好像是看见了王爷一般。
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高贵气息,寻常人很难模仿出来。
叶初云没有说废话,提着衣角,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坐上马车,唐娆和剑心分别跟了上啦。
马车前行朝着皇宫走去。
此时,皇宫门口,姜澜坐在御林军办事处,拉着御林军首领陈震正在说着话。
姜澜说道“我说老兄弟,大家这都已经许多年未见了,你好歹帮个忙啊!”
陈震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我说了算!这宫里面下达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出!”
“这我也是没有办法!”
“皇命不可违啊!”
姜澜轻轻吐了口气,沉声道“你怎么知道,皇上不是被人胁迫?”
“万一皇上是无可奈何呢?”
陈震一听这话,随即摇了摇头,一脸正色道“休要胡说,皇上暗卫乃是我贴身保护!”
“皇上怎会有事?”
姜澜叹了口气,沉声道“我都跟你说了!我是为了王爷才过来!”
“你也不希望王爷出什么事吧?”
陈震摇了摇头“兄弟,你若是要与我聊天,我可以慢慢奉陪!但你若是要让我放你进去!怕是不能怪!”
姜澜伸手扶额,沉声道“我就从未见过你这般倔强之人!”
“你怕不是忘了当年王爷对你的提携之恩?”
陈震随即一脸骄傲道“就是因为没忘,所以更加不愿辜负王爷的厚爱!这差事我是务必要做到奉公职守的!”
姜澜快要被陈震气死了,沉声道“我就压根没见过像你这样难以沟通的人!”
“王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上你的!你这性子,跟王爷那油盐不进的性子倒是有的一拼!”
陈震笑了笑,淡淡道“姜大人,你说你……何必说的这般明显呢?大家心里清楚就好了!”
“呸!我清楚个屁!”
姜澜就差被陈震气晕过去。
陈震笑了笑,淡淡道“好了兄弟,这大清早的,今儿又不上朝,不如早点回去睡一觉!养足精神!”
“今晚我下职,找你喝酒去!”
“不喝了!早就戒酒了!哪能再喝酒!”姜澜急忙摆了摆手。
陈震笑了一下,随即问道“真的假的?你戒酒了?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姜澜一听这话,随即不满起来“这有什么不信的!准备重新做人,还不行吗?”
所以说说话是一门艺术的呢,姜澜原本试图和陈震套交情,想借此机会进宫,却没成想自己反而被陈震给带偏了。
等到姜澜反应过来的时候,叶初云已经进了宫了。
叶初云进到太承殿里的时候,魏炀正一脸凝重,他一看见叶初云进来,随即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叶初云,一时间有些恍惚“你是……”
叶初云随即应声道“楚云!”
魏炀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沉声道“楚小姐,你来了!”
“之前收到宇文煊的消息,说是你会假扮成王爷进宫,原本我还不太相信,现在倒是信了!”
“这也太像了一些!”
叶初云轻轻吐了口气,沉声道“皇上为何忽然停止早朝,还特意叮嘱御林军不准除了我和宸王府以外的任何人进出?”
魏炀轻轻叹了口气,沉声道“宸王府想要权,朕……之前已经与世子商量过!”
“只要摄政王交出摄政大权,世子便答应拥立朕!”
“眼下世子手中攥着先帝的遗旨,朕必须小心,以免有人乘人之危!”
叶初云拧了拧眉,沉声道“那份遗旨已经不算是秘密,皇上何必多此一举?”
魏炀拧了拧眉,沉声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朕说不出口,也怕世子将这消息传扬出去!”
“所以朕只能暂时这么做!”
叶初云面色沉了一下,随即问道“什么事?”
魏炀轻轻吐了口气,淡淡道“朕不能说!”
“楚小姐,也请你不要再问!”
叶初云轻轻吐了口气,沉声道“我倒是可以不问,可是皇上你呢?”
“你确定……世子口中那个秘密是真,而不是他用来诓骗于你的假象吗?”
魏炀蹙了蹙眉,转头看向一旁,似是在有意回避些什么,他长长舒了口气,沉声道“朕不能冒这个险!”
“不管是真是假,朕都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叶初云随即走上前去,一脸凝重道“皇上若是不相信我,今日为何答应让我前来?”
“还是说,皇上已经答应世子,要以我命相抵?”
魏炀蹙了蹙眉,后退了一步,一脸无奈地看着叶初云,沉声道“楚小姐……真的对不起……”
“朕的江山,朕的身世,朕的名誉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楚小姐……你虽然救了朕,朕也非常感谢你!”
“但是相比较于大燕,朕对你的这份感激只能是私人感情!”
“你且放心好了,等你死后,朕会将你厚葬!赐你谥号,赐你所有荣誉!”
叶初云眯了眯眼,望着魏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淡淡道“所以……皇上从一开始,想杀的人就是我?”
魏炀拧了拧眉,眼底闪过一抹慌乱,脸上满是痛苦的喊道“不要这么看着朕!”
“朕也不想的!”
“朕不想这样的!是世子……是他一直在逼朕!”
“朕真的不想这样!啊……”
魏炀近乎崩溃的喊着,然后一双腥红的眼睛紧紧注视着叶初云,沉声道“楚小姐,你原谅朕!”
“原谅朕!”
“朕没有了母后,没有了父皇,没有了舅舅,朕现在只剩下江山了!朕真的不能再失去了!”
“否则朕会死的!母后和舅舅的希望都会落空!”
魏炀一边哭一边喊道“朕是母后的全部希望,朕不可以输的!”
“朕真的不可以输!”说完,他放声大哭了起来,转身跑出了侧门。
那一刻,叶初云竟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年很是悲哀!
待到叶初云回过神来,想要去追魏炀的时候,忽觉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叶初云拧了拧眉,消失了?怎么会这样?
难道这太承殿内有别的出口?
是了,太承殿内一定有暗道,魏炀应该是通过暗道逃跑了。
现在将她关在这里,是为了……
等世子出现吗?
叶初云拧了拧眉,倘若真的要杀她,那世子都不必出现了、
来的人……只会是杀手!
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在叶初云的脑海中,四周房梁上忽然掉下来一群黑衣人。
叶初云凝目,望着这群黑衣刺客,面色沉了下来。
下一刻,整个太承殿内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门外的太监们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一个个随即低头叹息。
可怜啊,可怜,竟是前来送死!
半柱香之后,叶初云跪在地上,满脸汗水地望着前方包围的黑衣人。
难道……她赌输了吗?
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叶初云深深呼了口气,眼前的画面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她一口血喷在了地上,眼前一黑,便彻底晕了过去。
这些杀手……是他们专门为王爷准备的,叶初云的身手却和傅君尧相差了许多许多。
所以,她不能抵抗是正常的。
叶初云本以为自己这一次必死无疑,然而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仍旧身处太承殿内。
她还没死?
只是……她的手脚好像被捆绑住了,而且……四周一片寂静。
叶初云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她随即抬起头看向四周,发现黑衣刺客早已倒下了一片,而站在眼前的人则是一个身穿斗篷的黑衣人。
叶初云拧了拧眉,看着黑色斗篷“你是什么人?”
黑色斗篷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叶初云,笑了一下“醒了?”
叶初云凝目望着对方,因为黑色斗篷挡着,她看不清对方的样貌“你是谁?要做什么?”
黑色斗篷拿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叶初云愣了一下,望着黑色斗篷,脸上满是震惊“怎么是你?”
是宸王?
竟然是宸王?
黑色斗篷笑了一下,淡淡道“我不是宸王,宸王已经死了,我是瑶族长老天河!”
叶初云抿了抿唇,望着天河这张和宸王一模一样的面孔,沉声道“你也是用了易容术?”
天河摆了摆手“不不,我和你可不同!”
“你是面具,我这个……是货真价实的脸!”
“瑶族控灵术可通过控制蛊虫进入人体内,变换人体的骨骼、皮肤,从而达到改变容貌的效果!”
叶初云眯了眯眼,沉声道“看来你早就已经猜到我不是摄政王!”
“不用猜也知道你假的!因为真正的摄政王在我们手中!”天河淡淡道。
叶初云闻言随即面色一紧,急忙追问道“他怎么样?”
“他有没有事?”
天河笑了一下,缓声道“不用担心,他可比你金贵多了!”
“瑶族是不会让他有事的!”
天河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叶初云,眼底闪过一抹喜悦“只要让圣女归位!就可以召唤祖师爷!”
“这样一来,我们都将大功告成!”
“祖师爷?你们瑶族的祖师爷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叶初云随即道。
天河轻笑了一声“你未免太天真了!祖师爷是何等厉害的人物!他怎么可能死了?”
“他只是暂时的沉睡了!只等着圣女归位,咱们就可以用傅君尧的鲜血,唤醒祖师爷了!”
叶初云眸子一沉,顿时慌张道“你说什么?王爷的血?你们到底要对王爷做什么?”
天河冷笑了一声,无奈的看着叶初云“稍安勿躁!”
“圣女瑶!你很快就可以归位了!傅君尧地死活已经与你无关,你有你的使命!不要再冥顽不灵!”
叶初云怒目望着天河,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的狞色“你胆敢伤害他,我必定杀了你!”
天河淡淡望着叶初云,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微微摆手,身后立刻有人押着凯琳走了进来。
而此时,凯琳早就已经晕了过去。
叶初云望着凯琳,这是……要将她的灵魂回到叶家大小姐的体内?
很快,天河手中出现一颗宝石,看上去像是与叶初云手腕上的那另外半颗很是相似。
是瑶石!
瑶石迅速转动起来,散发出阵阵光芒,天河口中念着一种奇怪的咒语。
很快,叶初云感觉到困乏,便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耳边又是一阵嘈杂。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宸王,你不是我的父亲是不是?”
“我的父亲早就已经被你杀死了!被你的蛊毒杀死了!”是魏逸风的声音,此时,他正抓着天河的领子,口中谩骂道、
天河一脸诧异的望着魏逸风,兴许是刚耗费了许多力量施行瑶石,此刻他看上去很是虚弱,又被魏逸风这般质问,天河看上去很是慌张。
“你……你是怎么知道?”
“那天我进屋询问你的时候,你对遗旨一事毫无所知,我便知道你是假的!”
魏逸风紧紧抓住天河,口中大骂道“你杀我父亲,还想利用我夺取整个大燕朝廷!”
“你做梦!今天你就给我死在这里!”
说完,魏逸风一把推开了天河,手中拿起火折子,脸上带着一抹疯狂“我知道你的弱点是火!”
“你就留下给我的云儿陪葬吧!你杀了父王,杀了我最心爱的云儿,你真该死!死吧!”
说完,魏逸风将这个殿内的桌椅、帘子全部点燃了起来,脸上满是气愤“你真该死!该死!”
待到火势变大,魏逸风一脸满足的大笑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叶初云,柔声道“云儿!你安心的去吧!我为你报仇了!”
说完,他转身迅速跑出了太承殿。
叶初云彻底苏醒过来的时候,四周火势已经极其迅猛,而通往大门的方向却是已经被熊熊大火挡住了。
一旁的天河躺在地上早就已经被烧的黑成了一团,不过在那一团黑灰里面,她看见了一抹白光。
叶初云急忙伸手捂住了口鼻,走了过去,将那剩下的一半瑶石取走。
方才魏炀是从暗室离开了,说明这个殿内一定还有别的出口。
叶初云急忙转身,正准备朝着里面走,忽然看见一旁的地上躺着……楚云?
为何是她自己?
叶初云面色一紧,急忙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自己竟然真的回到了叶初云的身体里面?
那凯琳呢?凯琳去哪了?
叶初云蹙了蹙眉,伸手微微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已经没有了鼻息。
这种感觉很是古怪,叶初云吓得急忙收回了手,这么说……凯琳已经死了吗?
叶初云轻轻吐了口气,没有犹豫,急忙从楚云的身上拿下另外一半瑶石,还有那个手镯,然后朝着内殿跑去。
“咳咳咳……”叶初云咳嗽的很厉害,火势烧的越发迅猛。
……
剩下一半明天更,好困实在写不动了。
何小蛮愣了一下,心中顿时放下心来,她都忘了,简容从来都是胜筹帷幄的人,她应该早就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才对。
很快,何小蛮便拉上方耀和洛小瑞快速离开了国师府。
方耀带领的御林军伤的伤死的死,自然也没法去阻止洛小瑞等人的离开。
简容看着他们走远,不由得轻轻吐了口气,嘴角掠过一抹苦笑,能走一个是一个吧。
她现在……还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到底是谁在背后给她放冷箭?
简容拧了拧眉,眸子彻底沉了下去,身后的御林军很快上前,押住了她的手臂,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紫宸殿中,梁帝满脸阴沉,脸色铁青,一旁坐着的人,是满脸堆着温和笑容的皇后,殿前的封阳面无表情地静立着。
简容被押进了殿中,被御林军狠狠丢在了地上。
简容本就刚生产过,身上没什么力气,只能任由他们这般丢来丢去。
“大胆简容!看见圣上还不行礼?”皇后面色威严,这一幕……倒是让简容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面见圣上的那一幕。
那时候坐在梁帝身边的人,还是薛昭仪。
简容轻笑了一声,面上带着淡然的笑容,给人一种不惧生死的超然洒脱“命都快没了,行什么礼啊?”
梁帝一拍桌子,怒气几乎将房顶掀开了“简容!枉朕如此信任于你,你竟然欺瞒了朕这么久?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简容冷笑了一声,抬眸看向梁帝,眼底深邃若一潭深井,深不见底“宁王在梁楚交界出了事,是陛下的意思吧?”
“你自己的性命都快保不住了,你还管他做什么?那个逆子!”梁帝眸中地愤怒更是明显。
皇后轻轻吐了口气,眼底掠过一抹阴谋得逞的阴险笑容,念云出嫁之前曾特意关照过她,简容是站在封毅那边的,只要有简容在,封阳的储君之位便不会稳,如今看来……果真是这样。
好在她几个月前便开始派人监视国师府的一举一动,竟让她发现……这简容竟是个女人,而且还怀了身孕。
那些个三天两头的安胎药,足以说明一切。
“陛下!您看看……看来这国师和宁王关系匪浅啊,大梁国从不允许国师参政,如今她与宁王殿下这般亲近,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呀?”皇后煽风点火,字字句句皆是要将简容置于死地。
简容冷哼了一声,幽冷的眸子淡淡看向梁帝“看来……宁王失踪,与陛下是脱不开干系了。”
梁帝面色越发阴沉下来,眼中杀机已显。
一旁始终沉默的封阳连忙出声“简容!本王知你平日与宁王合得来,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将宁王失踪的罪责推到父皇的身上。”
简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眸中冷冷直视着梁帝,眼中愤怒尽显“我真不知道……一个连自己儿子都要杀的人,又该以什么样的胸襟去治国!”
“简容!闭嘴!”封阳沉声低喝了一句,目光焦急地瞪着简容,这个女人……不要命了吗?竟然这么和陛下说话……
简容知道……自己既然进了宫,就不可能轻易逃脱,即便梁帝不杀她,皇后也一定会费尽心机地杀她。
“简容啊简容……枉朕如此相信你,你说说……你一个女人,不在闺阁里好好呆着,非要上这朝堂做什么?”梁帝轻轻吐了口气,眼底忽然生出一抹不舍。
简容……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当初也曾帮他对付过太后。
梁帝心中仍存有一丝爱才之心“简容!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朕可以放了你,只要你亲手将宁王带到朕的身边。”
简容微微一怔,似乎是听出了什么蛛丝马迹,梁帝让她将宁王带到他的面前,那岂不就意味着……封毅没死?
封毅没有被朝廷的人抓住?
简容心中生出了一抹欣喜,然而很快……这种欣喜却又消失不见,即便封毅活着又如何?
以简容现在的状况……能不能出这宫门还是个问题,更别提去见他。
“陛下想要微臣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简容轻笑了一声,眼底带着一抹冷意,甚至还有一种嘲讽。
梁帝怔了一下,瞧着简容这样眼神,只觉得这样的一双眼睛……似乎瞬间便能瞧出他内心所有的黑暗,让人心虚。
梁帝吐了口气,摆了摆手“来人,将简容押入天牢,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探视!”
大理寺的天牢,简容被关进了一间牢房,牢房内部还算是干净整洁。
文垣站在门口,看着简容,眼底掠过一抹无奈“他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你就打算在这里过一辈子?”
简容背靠着墙壁,俊隽的面容很是平静“他若是回不来,我在哪不都是一样?”
文垣愣了一下,眼底掠过一抹不忍“若是陛下要杀你,你就甘心这么死了?”
简容抬眸瞥了眼文垣“文大人这么关心在下?莫不是……还念着宁王的好?”
文垣一怔,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平时再怎么大公无私,可封毅毕竟是他的朋友,他没法做到熟视无睹。
简容笑了笑,道“既然是还念着与宁王的情分,那麻烦你……多给我点被子成吗?我刚生完孩子,你这牢里太阴冷,不利于我恢复!”
文垣又是一怔,眼底明显闪过震惊“是他的孩子?”
简容反问“不然呢?”
文垣点了点头,一脸的惊魂未定“好好好,我这就派人,给你多加被子,然后……我再派人给你做点补汤。”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梁帝只是将简容关着,却没有将其处死。
简容知道……那是因为自己对他来说还有用,他想借着简容让封毅自投罗网。
简容的一日三餐,文垣都会让大理寺的专人负责,简容的身体恢复的还算不错。
简容不知道自己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度过了多久,久到……她已经记不清日子了。
直到有一天,简容突然出声,对着那送饭的老太婆问道“老婆婆……请问今儿是哪年哪月?”
老婆婆说完了年号,又说了个具体的日期。
简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牢中呆了整整两年了。
两年……不算短却又不算长的时间,她的女儿……已经两岁,简容却只是匆匆见过一面,她甚至记不起那孩子长什么样子。
简容倒是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被关在这里,因为这样至少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封毅还活着。
这一天,四周一日既往的安静。
简容和往常一样,在牢房中看着闲书。
正在这时,简容所在牢房的地底下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
简容怔了一下,有些茫然,扔下书,又朝着响动的地方走了几步。
结果刚一凑近,就忽见地面被敲出一个裂缝,紧接着泥土翻飞。
简容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上前将地砖给搬到了一旁,随即就见一个脏兮兮的脑袋从地底下钻了出来。
那人是洛小瑞。
简容是又惊又喜“你?”
“别废话了!被他们发现咱就前功尽弃了,赶紧的,跟我走!”洛小瑞喷了口嘴角沾上的泥土。
简容不废话,连忙弯下身子,钻进了地洞之中。
地下的洞倒是十分宽敞。
“地洞那头是哪?”简容随口问了一句。
“城郊!”洛小瑞道了一句。
简容吓了一跳,城郊距离大理寺……很远,难怪挖地洞挖了两年。
“地方选的不错啊,才挖了两年……”
简容暗想着,以这洛小瑞的脑子是怎么想出来挖地洞这招的?好在是选在城郊,要是再远一些,碰上个山川河流什么的,洛小瑞八成是这辈子也挖不到简容那儿了。
“公子,这种法子,当然不是我能想出来的。”洛小瑞带着简容一路朝地洞那头跑着。
大理寺的人很快就会意识到简容逃跑,所以他们必须得马不停蹄,尽量在他们发现之前,远离京都的地盘。
“是晋王殿下……是他派人帮我挖的洞!”
两人走了很久,终于从暗无天日的地洞中钻了出来。
灰头土脸的两个人刚钻出地洞,就看见不远处的方向上站着一波人。
是封阳和他的下属。
简容走上前去,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要道谢,却也知道这种话不管是说的人还是听得人都会觉得苍白。
“晋王殿下……”
“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封阳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一抹苦笑,“本王知道你是简容,但你也是顾月笙,即便你当年逃了婚,即便你如今已经是五弟的女人,但本王对你……就是做不到坐视不理。”
简容拧了拧眉,有些愧疚“月笙……辜负了殿下的厚爱。”
“行了,不多说了,趁着他们没追上来,你赶紧离开吧。顾月笙……希望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
因为若真有见面的那一天,免不了立场敌对。
“殿下……多保重!”简容拱了拱手,便也不多话,转身坐上马,离开。
马蹄声渐行渐远,人影已经消失在了官道的尽头,封阳攥的发白的双手这才轻轻松开。
“走吧!今天的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封阳冷声对着身后的部下吩咐了一句。
“是!”
简容和洛小瑞一路朝着南边的方向跑,一连赶了几天几夜的路程。
“这两年……你和小蛮过得还好吧?”深夜的官道之上,寂静无比,两匹骏马快速奔腾而过。
“你出事之后,老何和我还有小蛮便去了南部,本来是想找封校尉,结果走到半路被洛谷主截下了,其实这次营救……正是洛谷主与晋王殿下交涉,两人合力救下的你。”洛小瑞说道。
简容面色沉了沉“宁王现在情况怎么样?”
洛小瑞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宁王殿下……我听说大梁南部的大片州府皆已经归在宁王的管辖之下。”
简容咬了咬唇,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心底想着什么,接着又开口问了一句“我女儿呢?她也在洛长天那儿?”
“不错!”
“走吧,去甘州,找我女儿!”说罢,简容一甩马鞭,身影冲进了黑夜之中。
与此同时的京都,文垣面色铁青地看着牢房中的那个地洞,沉沉吐了口气。
“大人,不如我现在去追?”
“没用了,来不及了。”文垣面如死灰地扶了扶额,这下好了,人是在他大理寺消失不见的,好好的人犯居然在他大理寺的天牢里逃走了,圣上定是要问罪。
正在文垣一筹莫展的坐在牢房中的时候,门外忽又走进来一个侍卫。
“文大人,有人找你!”
“谁啊?这种时候,我谁也不想见!”文垣无精打采地问了一句。
“那人说……是你的旧友,他说只要如此告知于你,你自会知晓。”那侍卫也是一头雾水,只能将那人的话照搬过来。
文垣愣了一下,果真是有了反应,他连忙抬头看向侍卫“那人在哪?”
那侍卫“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