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一岁到八十岁的礼物(1 / 1)

我到了小泗的新家,她正坐在客厅的地板上,面前一堆磅礴的礼物包围了她。

她拆到精神错乱,满地都是包装盒。

若若兴奋地在礼物堆里发现了芭比娃娃“这个我喜欢。”

“送你了。”小泗说“还有什么喜欢的随便拿。”

“你知道是谁送的就随便送人?”我也席地而坐,随手翻到了三岁的礼物。

是一只纸青蛙,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纸都有点泛黄了。

我想这些小时候的礼物应该是江翱以前就准备好的,但从里没有送给她过。

小泗忽然从一个盒子里拽出一张纸“咦,这个是我画的画,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泗极度没有艺术天分,她画的画人鬼难辨,画的女人都是女妖精,放到今天的审美来说就是蛇精。

没想到江翱和我有一样的爱好,他把小泗的破烂都收起来了,当做最珍贵的东西,现在又当做礼物送给她。

我帮她拆,岁数越大礼物就越来越贵重。

十八岁的成人礼物是一条钻石项链,二十五岁的礼物是一辆新车,明年小泗二十六岁,礼物是一栋房子,产权证土地证一应俱全。

三十岁的礼物是一把干花,小泗从盒子里拿出来莫名地问我“这是个啥?”

“勿忘我。”

她想了想,丢到一边去“我又不喜欢干花。”

江翱让小泗忘了他,但又希望三十岁的小泗勿忘他。

四十岁的礼物是一把钥匙,小泗琢磨了半天“这是什么钥匙?”

从一岁到八十岁的礼物拆了我们一整个上午,我的脑袋都是晕的。

有很多礼物我拆了都不记得了,八十岁的礼物是一本精美的笔记本,里面一个字都没有。

小泗想了想说“也许是让我记录下我精彩而又灿烂的一生?”

我头晕眼花,半躺在地上,小泗爬到我身边,一张大脸怼在我的脸前。

她说“没有署名,不知道谁送的,筱棠,你知道吗?”

我不回答她,这些礼物是江翱匆匆陪伴她的一生,她就这样扔了满地。

贺云开亲自下厨做了一个早上,厨房里的味道难以名状。

他又亲自倒掉亲自点了外卖,招呼我们过去吃。

我没吃早饭饿的快要低血糖,坐过去大吃,小泗还盘腿如同老僧入定般坐在原地冥思苦想对方是谁。

贺云开说“这么多礼物里大多数都是非常贵重的,那对方一定很有钱。”

这给了小泗岂是,她一拍大腿从地上跳起来跑到我面前来,她一兴奋就大小眼,忽然她搂住了我的脖子在我脸颊上狠狠亲了一下。

“干嘛?”她的嘴唇油乎乎的,不知道早上吃了什么。

我拿了纸巾就擦脸上被她亲的地方,她兴奋地很“那些礼物里有很多都是我小时候的东西,说明那个人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还有有的礼物很贵,那对方一定是个土豪,所以破案了!”

她还配上柯南的音乐,极度沙雕。

我看看她能破出什么来,她张开双臂作势又要来抱我“我的好姐妹筱棠,你真有心,给我准备了这样特别的礼物。”

我就知道她会猜错,本来我还在想该怎么跟她解释,现在不用了。

在她心里,江翱是一直忽略她甚至讨厌她的那个人,她就算猜到顾言之身上都不会猜江翱的。

我看着她似笑非笑“所以,你觉得送给你礼物的认识我?”

“难道不是吗?总不可能是顾言之吧?”她很惊恐“我不想卷入你们的三角恋。”

“是我。”我懒的跟她扯。

“我就说是你吧,我猜的怎么会错?”她跳起来,炫耀地跟贺云开说“你看,我姐妹就是我姐妹,这么豪气,你送了我好几栋房子呢!对了,那个二十八生日的玩具过山车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什么意思?

“那些礼物我拜托你找个地方好好存放,如果你弄丢了一样,我卸了你的胳膊腿。”

“不会不会,你的心血我会好好保存的,保证不会弄丢。”

吃完饭,贺云开帮小泗把那些磅礴的礼物都收好,拆下来的礼物盒给家里的阿姨拿去卖掉,估计能卖一顿买菜钱。

我在小泗家吃完午餐就走了,她让我再陪她一会。

她和贺云开的新婚我掺合什么?

我看了看她“今晚别睡客房了。”

“你管我?”

“既然嫁了就有嫁人的样子,不是信誓旦旦地要生孩子?”

“我知道了。”她揉揉鼻子“明天回门,你早点去我家。”

“你干脆跟我结婚吧,这么腻着我。”

“好啊。”她打蛇随棍上。

小泗依依不舍地送我去门口,我知道她不是舍不得我,她是不适应她的新生活。

看着她的满头乱毛,我帮她抚平“傅泳泗,你他娘的已经是人妻了,麻烦注意点形象。”

“干嘛骂街?”

我不但想骂街,我还想揍她。

但想想小泗也没什么错,江翱也没什么错,我也没什么错。

错的是老天爷,他好像有点瞎。

我带若若去了公园,逛到晚上才回去。

凌晨三点钟的时候,我终于接到了顾言之的电话。

他说“手术很成功。”

我捂住嘴,差点要哭出来了,我说“太好了,谢天谢地。”

“但是还要看看会不会有第一次的排异反应,能够平稳度过前面的四十八个小时,第一关就算闯过去了。”

“做完手术了还不算完?”

“手术不难,这边的技术很成熟,主要是看江翱自己。”

“你跟他说。”我哑着嗓子说“他送给小泗的礼物她已经收到了,那个白痴以为是我送她的。”

“嗯,我会转告他。”

我听得出顾言之的声音也有点哑,我问他“你多久没睡了?”

“从昨晚上飞机。”他说。

顾言之可能不是一个好爱人,但他是一个好朋友。

泳哲哥出事的时候,江翱出事的时候他都在。

我深吸一口气,调暗了床头柜上的台灯亮度,在幽幽的淡红色的灯光中我跟他说“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