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趁着那个人还没来,将他的女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嗯,动手吧,等他找到这里就麻烦了”
“还在磨蹭什么,把那女人手中的孩子抢过来,那可是他的孩子,不能放过了”
“孩子就不用担心了,已经被种下了灭绝死咒:血魂封祭,绝不可能活下来”
幽冥鬼界,狱峰之巅。
九大界主级强者齐聚在这里,他们看着被逼退到地狱边缘的青衣女人,眼神中露出如同厉鬼般凶戾之色。
在九位界主的面前,青衣女人怀中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她现在慌得一批,求救的信号已经发出去有一段时间了,期盼中的那个人却迟迟没有出现,面对九大界主级强者的追杀,她现在已经退无可退。
前方是无可匹敌的强悍对手,身后是充满罪恶的无尽地狱。
前后夹击,腹背受敌,上天无路,入地必死。
这特么能不慌么,谁特么想死啊。
“还没来么,看来这次是要凉了”
女人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眼神逐渐得从凶狠变得温柔起来。
依偎在怀抱中的孩子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孩子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语,青衣女人从这孩子眼中看到了有一缕悲凉。
聂惭的心中现在是有一万头草尼马飞过,去年买了个表的,这特么是穿越到了什么鬼地方,黑暗遮天蔽日,鬼气弥漫在空气中,阴森无比,恐怖至极。
这也就算了,还魂穿到一个孩子身上,他的绝世圣术,他的逆天魂力,全特么没有用武之地。
而且,看现在的状况,自己这倒霉母亲好像并不是那九个人的对手。
对了,好像还有一个在外面放浪形骸的便宜父亲,他们都在这里僵持小半天了,他那便宜的父亲还没赶过来支援。
太特么不负责任了,这是把他们孤儿寡母往死路上逼呀,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么。
眼前的九人也是,看他们白胡子飘飘,手中的剑也是流光溢彩,乍一眼看去都是拥有着仙风道骨的存在,没想到是这般的不讲武德,搞围攻,搞偷袭,简直是不要脸不要皮。
“上了”
见孤儿寡母已经退无可退,九人不再迟疑,手中的宝剑一翻,剑光顿时炸裂开来,炽烈的白光将整座黑暗的山巅照得通亮。
但是,地狱的世界怎能容许光明的出现。
很快的,有一股黑色的雾气从地狱的深处渐起,黑暗气息迅速聚拢交汇,白芒逐渐被黑气所笼罩,开始溃散开来。
九人罪恶的身影也随着白芒逝散中悄然隐去,待到黑暗吞没一切,那九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呼”
见到黑暗再次布满整座狱峰,青衣女子也是松了一口气。
身处黑暗之中,她占据着绝对的地理优势,因为她本身修炼的就是幽冥的功法,加上她的出生也是在这鬼界之中,生来就与黑暗相契合,虽说对上的是九位界主级强者,但只要她能够好好的利用地狱与黑暗的优势,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铛”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黑衣女人放松的一瞬,九道剑芒再次出现,女人眼前的黑暗虚空直接被切割开来。
九点寒冷的剑芒刹那袭至,如同九条冲天而起的光龙,奔腾而来。
凉了,彻底凉了。
看到九道寒芒,聂惭心中又开始问候那九位界主的娘亲了。
还有没有江湖道义,九个打一个,还要围攻,还要偷袭,还能不能给一条活路了。
面对威胁,聂惭除了在心里面草尼玛,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了,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出,他只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他们。
面对这样充满罪恶的势力,他不能低头,虽然此时的聂惭还很弱小,还是个宝宝,但是他的内心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
处在这种随时可能当场暴毙的局面下,聂惭选择了闭上眼,他不敢看到那淋漓的寒芒,虽然他是处在自己母亲的保护之下,但即使这样,隔绝着襁褓,拥有母亲设下的保护屏障,他还是能够感受到那九道寒芒带来的冷冽温度。
“去尼玛的”
聂惭嘴角翻动着,却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轰”
寒芒临至,打在了母亲站立的黑石上,黑石瞬间崩碎,化成了齑粉,消散于黑暗之中。
九人的目的达到了,母亲被迫飞凌到空中,不再有依托之地。
“铛”
剑光再起,根本就不给她有反应的时间。
母亲转身,为了保护怀抱中的孩子,她以坚强的后背独自扛下了所有的伤害,她极速的向着地狱中坠落。
可怕的冲击力,携带着九点剑芒寒光,第一层地狱直接就被击穿,母亲带着聂惭向着第二层地狱坠去。
“咳...咳...”
在第二层地狱的一处血色的石台上,母亲终于找到了落脚点,站定之后,她大口大口的咳着猩红的鲜血。
太惨了,太惨了。
聂惭睁开眼,看着母亲咳血的画面,内心不由得一痛,虽然他是灵魂穿越到了这个孩子身上,但是眼前的女人毕竟是给予了他生命的人,他怎能不痛心,怎能不愤恨。
这不讲武德的九人实在是太过可恶了,若是他能活着离开这里,必然要让这九人死无葬身之地,将他们挫骨扬灰。
然而此时,聂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亲受罪,他什么也做不了,哭也哭不出来,想要冲上去与那九人搏命,可是现在的实力和行动都不允许。
太特么难了,不应该是这样啊,哪有开局就遇到必死的局面,哪个编剧敢这样写,哪个导演敢拍这样的戏。
“还没来么,都已经这么久了”
“该死的,我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此时的母亲已经身受重伤,第二层地狱的世界里,许多厉鬼已经慢慢向着母亲的身边爬行过来。
原本母亲能够借助黑暗与九人一战,但是为了保护聂惭,她不得以放弃与九人的纠缠,若是那九道剑芒打在还是孩子的聂惭身上,恐怕聂惭当场就要身死。
母亲不敢尝试,不敢拿自己孩子的命去拼。
“还需要继续出手么,已经打入了地狱之中”
“再看看吧,保不准她还有什么后手,要知道她可是那个人的女人,不容小嘘”
“也是,进入到地狱界中,我等也不能再出手了,静观其变吧”
“嗯,是的,底下有十八层地狱之主,也够那孤儿寡母喝一壶的了”
九人将母子二人打入地狱后,便回到了狱峰之上,观察着地狱中的一切。
地狱第二层,剪刀地狱。
这里是十八层地狱之中,相对孱弱的地狱之一,是地狱之中的弱势群体。
然而这样弱势的地狱,其地狱之主也是拥有着界主级别的实力,也不是已经受伤的母子二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当然,地狱也有地狱的规矩。
甭管来到这里的究竟是什么人,达官贵人也好,平庸凡人也罢,只要进入地狱的范围,那就要接受来自地狱的制裁。
具体是什么样的制裁法,那就得看每位地狱之主的心情了。
“魔道公主,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一把灰黑色的巨大剪刀来到母亲的面前,有些惊讶的说道。
剪刀第二层的地狱之主出现,一众的厉鬼纷纷退散开来,不敢再靠近。
“咳...咳”
母亲再次大口的咳血,九位界主的全力一击,她的神魂都险些被震碎,身体也已经出现了数道裂缝。
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就算现在是有真仙降世,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我也不为难你”
“你是那个人的女人,我放过你也算是结下一段善缘”
“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不过,地狱的规矩不能乱”
“你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更何况你还是以活人的身份降临这里”
“过了我这一关,你去下面的地狱吧,我也是很想看看,下面的那些地狱之主,有谁能够制裁你,谁又敢制裁你”
剪刀狱主的声音再次传来,他的话音刚落,母亲脚下踩着的黑石就突的碎裂开了,一道巨大的漩涡出现,直接将母子二人卷入其中。
“这样操作一番应该问题不大,想来那个人也挑不出毛病”
待到两人从剪刀地狱消失,二层地狱之主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个人可不是他能招惹的存在,而这母子二人又是那些人针对打击的对象,这可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还是烧得通红的那种,他可不想惹得一身火热,还是做一条咸鱼比较好,两不相帮,谁都挑不出来毛病。
漩涡很快消失,聂惭再次恢复视野的时候,母子二人已经置身在幽暗的铁树地狱之中。
铁树上皆有锋利的刀刃,每一把刀刃上都渗着深色的血,黑色的血从顺着刀刃流进地狱的土地里,滋养着这无穷无尽的铁树。
“开”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铁树丛林中传来,聂惭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
只见绵延不知有多么深远的漫山铁树,在无风的环境下剧烈晃动着,一阵摇颤之后,每一颗铁树的树梢上居然出现了一个黑白相间的花苞。
铁树开花?
看到眼前的景象,聂惭有些难以置信。
铁树开花,哑巴说话,这是寓意着吉祥和瑞兆,这种独特仪态和向上勃发的奇特性,给聂惭有一种蓬勃生机、积极奋进的美好感觉。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暖用啊。
身处地狱之中,哪有什么吉祥和如意,在这里,有的只是说不尽道不完的邪恶和诡异。
果不其然,当所有花蕾绽放的时候,一道漆黑色的门户出现在母子二人的面前。
第三层的地狱之主什么也没说,也不想说,他想的只是尽快将这块烫手的山芋送走,那他就万事大吉了。
走了您勒,去霍霍别的鬼去吧。
“哒哒”
拖着重伤的身躯,母亲艰难的迈出步子,她用尽力气向着那一扇漆黑的门户中走出。
左脚,右脚,全身而入。
第四层,镜像地狱。
这是一面由无数镜子组成的世界,在这个世界的中心,有一块淌血的黑暗之镜立在那里。
黑镜之中,两道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透过镜像的轮廓,聂惭看到了自己前世的影子。
“这就是你长大后的模样么”
看着黑镜之中高大的身影,母亲的脚步不由得向前移去,她艰难的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到那镜中的男子。
“咔嚓”
就在母亲即将触碰到黑镜的那一刻,那镜子自动的就裂了开来,紧接着,所有的镜子也开始消失,镜狱世界开始崩塌,周遭的一切也开始逝去,包括人。
......
许久之后。
死掉了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镜像地狱破碎之后,聂惭感觉自己又穿越了一般,经过好半天他才恢复自己的感知。
此时,黑暗遮蔽了他的双眼,眼前只剩下无尽的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母亲也不见了。
那黑镜映照出他的前生,居然直接破碎开来,难道是这个世界不容许穿越者么,又或者是不能够有两个人同时出现在那镜像之前,聂惭如是想着,却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他还是知之甚少,只能够通过自己看到的,还有听到的,有一些粗浅的判断。
他现在所处的,究竟是又一层的地狱,还是脱离了地狱世界,去到更加黑暗的位面。
这里究竟是哪里,母亲又去了什么地方。
作为一名刚出生的宝宝,还是一名穿越人士,这样搞就有点儿不友好了。
虽然他也知道穿越孤儿院,但是剧本不应该这样写啊,鬼知道他现在待的是什么地方。
十八层地狱?
十九层地狱?
二十层地狱?
总得有点儿提示吧,再不济,也得有个外挂啥的,签到升级打卡滴滴。
可是,特么的聂惭现在毛都没有看到一根,先前好歹还有个母亲抱着他,保护着他,然而现在母亲也不知道去到了什么地方,这乌漆麻黑的世界里,只剩下聂惭一人,他是脚不能动,口不能言,眼睛还看不见。
去特么的穿越,劳资要着穿越有何用。
想着想着,聂惭就觉得心累,他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剧烈的疲惫感传来。
朦胧的睡意席卷而来,他在这样宝宝的年纪,已经成熟了太多这个年纪无法承受的东西。
聂惭很累,很疲惫,身心交瘁,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他太难了,开局就陷入死地,并且自己还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听天由命,简直丧心病狂。
“哇...”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后背传来,疼得聂惭大哭出来,实在是太痛了,痛进骨髓,通乳灵魂
聂惭再也承受不住了,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有些神志不清,他现在有种随时可能会死的感觉,不是现在,是他从有感知以来,这种感觉就一直伴随着他。
然而,聂惭已经顾不上那种可怕的死亡感觉了,现在他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也许他现在所经历的都是一场梦,也许他睡上一觉后一切就能变好了。
那么,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这时候,有一个内心的声音在亲切的呼唤着聂惭,他顺着这个声音逐渐迷失自我,陷入沉睡。
“轰”
就在聂惭即将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一道贯穿黑暗的剑光出现。
剑光所及,黑暗散尽,地狱破灭,光明降临。
顺着光的方向,聂惭看到了一名男子,他有着与自己过去一般高大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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