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栽树乘凉(2 / 3)

酒剑四方 凉凉不加班 3166 字 9个月前

般,虽说是村落其中置办衣衫,并不见得能耗费多少银钱,但到底招架不住一载当中屡次三番衣裳更迭,只得是比往日更为劳碌。

“兄台出门倒是早。”

山间有位牵马穿长衫的黄衣男子,沿小路而来,

风浮衣袖,发髻却不曾乱,并不造作端架势,而是将马儿随便寻了处树桩拴罢,随后就坐到繁花深草处,同子其并肩,使马鞭向左膝处敲了两敲,目露愁容。

汉子早年间亦曾走南闯北,五六载前才回村落之中,故而见过这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未曾慌乱,而是无奈笑笑,“柴米钱最难攒,都说是此地村落富庶平安,既无战乱亦少有天灾,可有时不见得非要天灾战乱才最磨人,家中幼子添衣裳,媳妇勤俭持家,总也要时常添点脂粉不是?行当皆有重重难关,瞧兄弟这模样,多半是从皇城来的,腰间总比咱们这些渔樵人厚实,能有什么越不过的险关。”

男子只是轻轻一笑,并不透露自个儿乃是甚行当,抬眼时随即瞧见子其身后那棵合抱粗细粗木,已是在汉子劈砍之下,木径损去近半,但依旧未倒。

“早知此地高树环绕,但如是这般伐将下去,不过多少年月,就有穷尽时辰,该替膝下子孙着想一番才是,未必就非是银钱最是至关紧要。”

闻言子其咧嘴,豪爽笑道,“皇城里往来的金贵人,只识其一,不识其二,都晓得此间有良木,即使是渔樵亦能糊口,尚有些富余银钱,但却是不曾晓得咱此地渔樵行当的行规。樵夫历年所伐木的数目,需日日记下,渔夫捉鱼的数目,亦要每日勤记,待到年尾时节,需依此一年中伐木捉鱼的

数目,再翻上一翻,布幼鱼或是木苗,才算是这一年之间行当圆满,要有违此规矩的,一载不允再从渔樵,这可是村中历代流传下的规矩,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取不尽用不竭嘞。”

“那话怎个说来着,年年花草有繁盛,不需忧心花凋零,忘却是甚个意思,但应当挺吉利。”

以子其看来,来人没准是位失意之人,毕竟在这时辰,牵马走到此间穷山恶水的,还真不见得是什么得势的大人,没准是在皇城里生意吃败仗,又或许是位无人举荐的文人书生,狼狈离皇城,信马由缰,才前来此地,故而把渔樵行当里的规矩说齐过后,相当细心添上一句,不过落在男子耳中,就显得多有艰涩。

皇宫内院艰之又艰,迈步近乎四十载,皆由权帝一人把持,如履薄冰,连那等结亲事,亦是由权帝定下,外言乃是皇子,而在深宫道内,不过是位替当今圣人,堵住群臣那等不可无后众口的一步棋,古往今来,有几人能跳出棋盘外,更何况执棋之人,还是那位力压颐章数代明君,不论定邦安民都甚富盛名的雄主。

皆言说是无情帝王家,自是深以为然,只不过权帝无情,尚要比历代君王严苛,寻名师名臣指点不在话下,但倘如是有半分不尽如意,就淡然撇下句言语,令二兄弟勤学苦练,便是忙于朝堂中事,年少时节,恍然之间才觉,似乎从来与这位

唤作父皇之人,并无半点血脉牵连。

“说得极好,可未必后人就愿乘凉,非是挑理,而是不曾问过后人,究竟愿不愿接下这桩差事,就胡乱塞到此人手中,未免有些过于专横,谁都不例外。”

子其敲敲脑门,总觉得这位素未谋面的皇城中人,好像有意无意在提点自个儿,可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才经由中年男子略微提点两句,才是发觉出些许不妥来,再打量打量眼前这位仪表不凡的中年男子,憨厚笑笑,忽然之间就想通不少。

“来日要来村中,来我这小酌几杯米酒,乡间酒水不易入口,千万甭嫌弃。”

到时还家过后,自个儿儿郎想要做甚事,便由着去,倘若能有一番建树自然是奇好,而倘若是屡屡碰壁,则自然迷途知返,至于舞枪弄棒之外的心眼,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