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孙氏克扣月钱,众人不敢有怨言,少发、拖发、是时有的事儿。
湘南笑道“这好难啊,那庄子柜上的钱,倒是没见着回本呢?”
那婆子居高临下“二小姐,庄子柜上的钱,都在那存着呢,二小姐没听过世上无没本钱的买卖,二小姐没经历过生意,自然不知道做生意的难处。”
湘南笑道“好,那我今天就来学一学做生意。各处交来账本!”
春沂有些恐慌“二小姐,你能看懂账本么?就是弘礼,方才看了那些账本,也看不出什么来。”
湘南姿态悠闲“先看看再说。凡事都要经历嘛。”
那婆子自是认为湘南不懂帐,四尺见方,账本放在地上,就让湘南先请。
湘南笑道“你只捡那本年账本来。难道还让我挨个挑拣不成。”
湘南一斥,那婆子不情不愿,自搬来这半年账目。
“老身看二小姐累了,不然歇息去,由我们来理账就可以了。”那婆子又装笑道。
湘南没理会,看了半天,似乎没翻出个一二三来。
又看了一刻,皱起眉来。
往日,这庄子、柜子上的算账先生,记得可是一笔糊涂账。
出的记进的不记,或进的记出的不记。
拢账算来,竟有万两银子不知去向。
还有那府内各处用度,用量惊人。
钱家人丁稀少,孙氏在时,身旁带上两个小妾,一个通房,不过几口人,再加上孙氏的姨母、外甥等时常住在府内,那吃穿用度竟顶的上一个三品大员三妻四妾儿女成群的家庭。
湘南扫了一眼那婆子,耳环是新式样,少见街上人带,只在望江楼女眷身上见过。
那小厮腰间,竟还挂着玉佩,一看就是上等货色。
丫鬟们涂脂抹粉,一看就不是次品。
那婆子以为湘南并未看出什么,竟去收那账本!
转而,湘南笑道“账本上缺了一万三千二百四十一两银子,本姑娘是要向你们谁去讨要?”
庄子、柜上、府内丫鬟小厮齐嚷道“冤枉啊,我们没拿银子。”
那婆子恨得牙根痒痒,这钱湘南何时会看账本了?
一时院中齐哭,搅和的钱老爷走出来大骂“清净点行不行!”
众人闭声。
大门却吱咯一声,打开“钱府二小姐可在?石公子派老身前来。”
一个富贵妇人轻脚进入,后头跟着一百多个大汉,领着多个丫鬟仆妇算房先生等。
湘南笑道“请进,想必是牙婆吧,我恭候多时了。”
府内众人不解,那钱老爷见状却喜不自胜“卖了,都卖了,做得好,卖了清净。”说罢就进了里屋,不再出来。
众人这才明白,眼下二小姐竟不知何处找来京城最强势的牙婆,若是落在她手里,不听话只会是死路一条。
那牙婆见众人痛哭流涕磕头谢罪,无奈摇头“老身方才进门,便听见你们众人欺了主家上万两银子,也还有理在这痛哭?”
一个小厮见卖身契就丢在院中,自己的那张恰巧就在脚下,偷偷摸摸拿了揣在怀里就要跑,弘礼刚要上前按住,早就被那黑衣人踹到一边去。
春沂服侍牙婆上座奉茶。
湘南笑道“不打紧,这上万两白银,我自是不要了,牙婆能从他们嘴里抠出来,自是留给您了,只是打发了他们,我自是要些好的,价钱让您只赚不赔。”
牙婆一听,点头开口“二小姐是个痛快人,那这些人卖身契交予老身,石公子交待,务必带最好的来,那些便是,二小姐验看。”
二人签字画押,递交手折,过了一刻钟功夫,便交接完毕。
湘南口无二话,不计较细碎之事,一应解释,牙婆说罢,湘南便点头,一副明了之意,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