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章 异地重逢(1 / 1)

这地的乡道是上下坡。

往上走水少,往下走,水深从大腿到腰间。

刑烨堂走到不能走的地方,拎着手电筒在黑暗中四处照,“有人吗?”

刑烨堂的声音被大雨扭曲到变了形。

他念了遍英文,又念了遍新学的丽水这的语言。

没人。

再朝深处也不能走了。

刑烨堂转身朝回走。

莫名的,耳中传来一阵杂音。

他拎着手电筒回身,眼神犹豫不定,一瞬后把手电筒关了。

悄声顺着水洼旁边的树丛朝下坡走。

稀稀疏疏的声响不绝于耳。

雨水溅落在地面的声响,男人若隐若现的痛呼。

天色已经彻底暗透了,不开手电的情况下,几乎称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借声响辨别方向。

刑烨堂裹着漆黑的雨披朝前再走一步。

似乎距离男人的痛呼近了。

刑烨堂想再朝走。

下一秒。

后腰被抵住。

力道很重。

刑烨堂感觉像是……枪。

伴随着天空中划下的惊雷,刑烨堂回身。

大手雷霆而出,借着惊雷打下的光闪,去抓她的脖颈。

身后这人却像是预想到了他的动作。

另外一只手上的板砖扬起。

在到刑烨堂的刹那瞳孔放大,想收回,却已经来不及了。

板砖朝着刑烨堂的额头直接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

瘦瘦的女人力气大的惊人。

刑烨堂被砸得措不及防,朝后退了一步。

木楞的着穿着黑色冲锋衣,被雨水淋到头发湿透贴着脸颊的阮竹。

黏糊糊温热的液体从额角滑落。

刑烨堂抹了把,就着惊雷了眼,是血。

刑烨堂懵了。

比刑烨堂更懵的明显是阮竹,嘴巴开合半响。

低头左手被布料裹着,像是枪,但实则是木棍。

再右手的板砖。

手像是被烫到了。

下意识想扔的时候,抬眸向刑烨堂身后。

大步朝前。

右手里的板砖砰的一声。

把刑烨堂身后站起身的伤痕累累男人直接砸趴下。

阮竹垂眸走近。

弯腰捡起,对着脑袋砰的一声再次砸了下去。

雨水中,血花四溅,阮竹面无表情,男人昏死过去。

场面在这件瞬间静到了极致。

啪嗒一声轻响。

刑烨堂抹了把额头的血,打开手电筒。

触及到地面男人潦草已经解开皮带的下半身,重新照回背对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阮竹。

几秒后照耀这片地方。

这地是天然草丛,却坍塌了大半。

不是雨水的原因,是被踩踏的。

刑烨堂没再。

把手电筒给阮竹。

扯下身上的雨披也丢过去。

弯腰把地面上一张脸被打的青紫不堪,一条腿泥泞血糊的男人背起来。

回眸向还蹲着的阮竹,“起来。照路。”

刑烨堂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阮竹。

也不知道阮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更不知道阮竹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

能打伤一个男人,甚至还打伤他。

而且打伤他那瞬间的眼神,没有半点害怕,全是冰冷和肃杀。

砸起来的板砖,更是裹挟着浓重的杀气。

让刑烨堂有瞬间怀疑面前被大雨淋到全部湿透的瘦女人不是阮竹。

但这些不是重点。

重点是得赶紧带阮竹和这个男人离开这里。

否则这流血一就不少的男人能活与否难。

阮竹百分百会……感冒。

刑烨堂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身后手电筒的照耀下朝着上坡爬。

想找到一间没人住的,也还没被淹的空房子。

但有点难,因为都锁上了。

刑烨堂背着人接着朝前走。

额头上不算大的伤口因为被雨水浇灌,不止白,甚至隐隐泛着青色。

尤其是在不经意间回眸被手电筒照着,伤口外翻,着可怖极了。

刑烨堂伤口疼到极致已经麻木时,又找到一家,还是被锁上的。

不等转身再走。

咔嚓一声。

阮竹声音哑哑的,“开了。”

刑烨堂微怔回眸。

阮竹拿着手电筒在后,除了漆黑一片,什么都不见。

刑烨堂没再,走近门锁瞄了眼。

皱眉不解。

这门锁他刚才摸了把,分明是锁上的。

他没再想,进去蹲下把男人放下,朝后伸手。

在手电筒到手之后。

手放在这人鼻息处探了一瞬,察觉到人还活着,长出口气。

用手电筒细细的打量他全身。

腿估摸着骨折了。

脑袋上被开了两个血口子。

脸有点难,但和身上一样,应该没大伤。

刑烨堂提着的心脏彻底落到实处。

拎着手电筒照向身后的阮竹,闭闭眼再睁开:“你有病?”

刚才全程。

刑烨堂一直在回头阮竹。

阮竹在手电筒后面,只能见一片漆黑。

他以为她有披上雨披。

结果这会才发现,她压根就没披,纯抱在怀里。

全身被雨水淋的湿透了,脸在黑色冲锋衣的印衬下着更是白到了极点。

阮竹明显没懂刑烨堂的意思,好像是被冻的发紫的唇开合,茫然的啊了一声。

刑烨堂翻了个白眼,没再理她。

起身打着手电筒去主卧。

从怀里钱包取出一扎现金放在床头柜上。

开衣柜。

万幸,里面有没收起来的冬天棉衣。

这地平时很热。

下大雨也算不得冷。

可是刚淋了一场大雨,不暖一下不行。

刑烨堂出去丢给阮竹,让阮竹去换上,不等把手电筒给阮竹,阮竹已经抱着衣服转身去了。

刑烨堂没换衣服,在昏死过去的男人身边蹲下。

蓦地巴掌和成拳,朝着男人脸重重的砸了过去。

伴随着颧骨破碎的声响,男人无意识的从唇齿漫出一口血。

刑烨堂因为刚才瞧见阮竹,凌乱的草丛,还有这男人的下身,脑中冒出的想法,而起的全身戾气还是重,却明白不能再下手了。

把手里另外一件寒酸的棉衣丢在他身上。

起身把身上的上衣扒掉,换上。

穿着速干短裤去厨房。

翻到几根蜡烛和几包方便面,还有几瓶矿泉水。

刑烨堂拎出去的时候,阮竹已经换好出来了。

白色的宽厚面包服,发潮湿的披散在身后。

刑烨堂瞄了眼,把矿泉水和方便面丢过去。

在客厅点燃一根蜡烛。

拎着手电筒房间。

这地还行,但只有一间屋有床。

刑烨堂找了一床干净的四件套换上,点了根蜡烛。

出去的时候阮竹坐在沙发上垂着头。

方便面也好,矿泉水也罢,原封不动的在手里拿着。

刑烨堂皱眉:“你怎么不吃?”

阮竹声音很:“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