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可怜的巫大小姐(1 / 1)

本来俞红豆想的很好,让巫行云暂时别出现在众人眼前,熟料刚出了这个庙门就让抬轿的轿夫认出来了。

“这不是纵横镖局的大小姐吗?”轿夫甲一眼就认出被长河半抱出来的巫行云。

“……”俞红豆无语了片刻,转而看向轿夫:“大哥你认识这个姐姐吗?”

轿夫点了点头,一边把轿帘拉开,让长河把人放到轿子上,又让俞红豆上轿,抬起轿子才跟俞红豆和长河长林往下说。

“嗐~说起来,这位大小姐真是惨……”轿夫把自己知道的事儿都说了。

巫行云确实是有点惨。

纵横镖局原本是巫家老爷子创立的,曾经在周边四省也是赫赫有名的镖局。

可惜巫家老爷子年轻时受过伤,只得了一女。

不过老爷子走南闯北,见过无数生死,挣着命活下来就已经庆幸不易,对子嗣也就没有强求,只想着安心把女儿养大之后招赘一个人来继承武馆。

老爷子为人磊落,又怜惜弱小,镖局里招了不少穷苦人家的小子,都是从一招一式的培养出来的,各个视为弟子亲传。

其中就有这么一个人,习武的天资一般,但却十分会钻营,在他的带动下,镖局的生意和名声日渐繁盛。

这人性子圆滑,很会讨人欢心,很快便得了上任巫家小姐的意,成为了巫家的赘婿,也成为了纵横镖局的当家人。

巫老爷子见女婿跟女儿成亲后,夫妻恩爱,镖局也管理得井井有条,便退到幕后,跑到云若寺去修行了。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这巫家小姐命薄,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挣命似的生了个姑娘,勉强养了三年,就一病而去了。

巫家老爷子怕女婿薄待小孙女,只得拖着老弱的身体,再次下山,担负起养育小孙女的责任。

“巫老爷子年岁大了,身体有暗伤,又经历了丧女之痛,强撑着把巫大小姐养到了十岁,便撒手人寰了。”

轿夫惋惜的声音传入轿中,俞红豆看到巫行云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本来巫家女婿七年没有续娶,一心扑在镖局上,大家都说他仁义,熟料老爷子一去,他就露了真面目。”

“什么不娶啊,其实早就养了外室,那外室的儿子都八岁了!”

轿夫狠狠的啐了一口,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老爷子一去,曾经嫡系子弟也风流云散,至此纵横镖局已经完全被巫行云的爹掌控。

这个男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他堂而皇之的把外室和私生子迎入府中,对巫行云这个长女的态度也日渐不耐。

若只是到这步,还好些,总归将来姑娘要嫁人,大不了嫁得远些,往后不跟娘家来往就是。

可这个被养在外面十来年的外室和当了八年的私生子却不干。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小人一得志便猖狂,男子有了新人就忘旧人……”轿夫逮着自己知道的词乱用一翻,却描述的十分精准。

因巫家这位大小姐习武十分有天赋,虽则才十岁,武艺已经小有所成,镖局的镖师们也有不少信服于她的。

那外室便吹枕头风,说镖局毕竟是传自巫家,若巫家大小姐这样得势下去,怕用不了多久,镖局便又要回到巫家的手里了。

男人辛苦筹谋半辈子,哪能受得了这话,便强制要求巫家大小姐不许再习武。

那私生子八岁了天天撩猫逗狗,招惹了大小姐,然后又跑去告状,每每这时,巫大小姐便要挨罚一通。

“之前我养了条大黄狗,有一天叫那私生子看到了,非要杀了我的大黄吃肉,气得我差点跟他的狗腿子打起来,是大小姐出面帮了我。”

说到最后轿夫把自己为什么认识并且关注巫家大小姐的理由都说了。

这话说完,他们也进城了。

俞红豆没让轿夫去医馆,而是让他们把人抬到自己家里,然后让长河去找个嘴严的大夫来。

下了轿子,俞红豆让长林多给轿夫二两银子,算是买一个封口。

“小姐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说巫大小姐在这的事儿,大小姐帮过我,我贾六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

轿夫拿了银子,对着俞红豆行了一个礼,这才转身离去。

等到大夫来看过巫行云之后,刚刚还只是吐槽凤凰男渣如狗的俞红豆真的生气了。

巫行云竟然是被军棍给打了,而且就大夫所说,这样的伤势,显然是全力打的,并且不少于三十棍。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儿,能让一个被渣爹后娘欺负的灰姑娘被打成这样?

难不成是巫大小姐把人捅了?

俞红豆猜测的功夫,长河已经送大夫回来,并且打探一圈了。

“小的去问过,纵横镖局那边一点事儿没有,甚至都没人找过这位,镖局的当家赵忠敬似乎不在家,现在家里主事的是。”

长河跟小姐禀告他打听到的事儿,心里对这位巫家大小姐真是充满了同情。

一样是小姐,这位巫家大小姐跟自家小姐比起来,真是惨到让路人都得鞠一把眼泪。

“你使点银子,找人去巫家后宅打探打探,看出什么事儿没有……”俞红豆刚这么交代下去,她身后就传来一声呻吟。

“不用打探了,他们哪能管我的死活。”巫行云撩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站在床边的小姑娘,露出一个苦笑。

她其实只昏了一段路,后面浑浑噩噩的,也断断续续的听到轿夫说起她的家事,更是知道眼前这位小姑娘把她带回了家,并且找大夫医治她。

“我这样,其实也是咎由自取,谁叫我还对那个人还抱有一丝期待呢!真是蠢死都活该!”

巫行云嘴上说着狠话,眼睛里却流出了心酸的眼泪。

“小姐姐,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谁离开谁都能活,并且可能会活的更精彩。”俞红豆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

巫行云听了这话一愣,仔细的品了一遍,苦笑着摇头:“小妹妹都知道的道理,我竟然一直转不过来,能得今日的下场,不冤。”

说罢,接过俞红豆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脸,开始讲述起自己这般惨状的缘由来。

这一讲,倒是把俞红豆刚刚知道的那一段前情给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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