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氏目光中迸发出一股极其强烈的恨意，再次开口时，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咆哮。

“畜生！她好歹与你有一半血缘，你竟要让那些腌臜东西来辱她尸身？”

虞灿攥紧衣袖，无声叹了口气。

老夫人将错全都定在他们一家人身上，完全忽略了她爹前面的一句话，这事的古怪之处，她怕是一点都没看清。

虞灿微微抬眼，正好觑见对面的二伯，她仿佛看到，他脸上闪过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虞志松若有所觉，收敛神情猛地抬眼，却见对面的女儿、侄女们低低垂着头，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他心下暗松了口气，刚刚的注视应当是错觉。

虞灿确实是吓到了，却不是被虞心怡的死，而是被虞志松突然抬眼的动作惊住，一颗心跳得飞快。

她觉得自己摸到了真相的边缘，可是二伯是小姑的亲哥哥，他会做那样的事吗？为什么呢？

虞灿实在无法理解。若换作是她犯下滔天大错，她哥肯定不会杀了她。

“大哥一片苦心，我们是知道的，”虞志松跟着好意劝道，“可是小妹名声本就不好，要是再请仵作来验尸，连最后一丝颜面都保不住啊！”

周氏和吴氏都拿帕子掖着眼角，不过都没有眼泪，两人有些不知所措。她们都沉默着，不愿意掺和进来。

虞志远听到虞志松的话，静静注视着他，似乎是想用眼将他看穿。这样的眼神让虞志松有些不自在，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决绝。

“人死不能复生，母亲，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不要再怨怪大哥大嫂，说到底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

“至于小妹的死，我们对外宣称她她愧于家族，无颜面对亲人，为保全族人名声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虞志松一口气说完，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

虞志远没有开口，他尽到了他该尽的义务，提出疑惑和解决办法，至于李氏愿不愿意听信，可不关他的事。

李氏听到虞志松的话，嘴唇一张一合，呐呐无言。她看了看自己寄予厚望的二儿子，最终什么也没说，轻轻点了点头。

虞灿悄悄把所有人的神情装进眼中，她几乎可以确定，小姑就是二伯所杀！不仅是她和父母，还有老夫人也已经看出来了。

只是

一个死去的女儿，终究比不上活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