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饮月台谈话(1 / 3)

一个面熟的少年倒在台阶边,鼻子里流出的血淌到嘴上,脸也肿了,他捂着肚子痛苦嚎叫着。

宋纹一惊“这不是?”

“尤皓白啊。”曲衡波幽灵般出现在了他身边。

从门里走出来个瘦弱汉子,宋纹又一惊“他是?”此人正是河边那晚透露他们行踪,被独眼大汉绑住的更夫。

“巧,可是太巧了。”曲衡波把第二个“巧”字拉得极长。

瘦弱汉子的两手上也都是伤,跟着他出来的是个肥壮的妇人,袖子卷起,拎着擀面杖。

她面上横肉一抖,对围观的人吼到“怎么着,没见过教训臭流氓的?看你们奶奶个腿|儿!”

众人交头接耳一番,都讪讪散去了。曲衡波多站了会儿,也走了,宋纹却迟迟未动。

妇人上前拎起尤皓白,作势要打他。瘦弱汉子走过去,对着尤皓白不由分说就是两耳光,又要去踹他的下|身。

宋纹忽地跑过去,一脚踩住了瘦弱汉子的膝盖窝,汉子吃痛跪倒在地。妇人见状,松开尤皓白,举起擀面杖就朝宋纹的脸抡去。宋纹轻松闪开,矮身朝她小|腿一扫,妇人绊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正在三人打成一团的时候,曲衡波从方才躲着的拐角慢慢走出来,站在离他们不远处轻声喊“别打了,有人去叫官差了。”

宋纹先收手,扶起了尤皓白,少年不停挣扎着,而宋纹毫不妥协,抓得比老鳖咬人还牢。

瘦弱汉子定睛一看,顿时换了脸色“恩公!”宋纹顾不得理他,怒气冲冲地对曲衡波说“你算计好的?”

曲衡波摊手“比起你来不过小儿科。”

妇人不理他们这些寒暄“杀人偿命,你们放开这个小鬼!”

尤皓白瑟瑟发抖,也不再挣扎,两眼通红地对妇人说“不是我害死二嫂。”

曲衡波走到潞州城附近时,听说了一件事情城内更夫家的寡嫂刘氏上吊身亡了。

路人讲得玄乎,说她吊死时穿着嫁衣,把陪嫁的首饰头面都戴齐了,还画着浓妆。定是含|着莫大的冤屈,死后要化作厉鬼回来找人索命的。

刘氏是外地媳妇,与更夫的二哥感情尚好。

更夫的二哥十几年前据说是出去送镖,一走便再没回来。两人有一女一子,女儿不久前嫁去了长子县,儿子十岁上的时候丢了,至今杳无音讯。刘氏守了望门寡,把女儿拉扯大,还帮更夫娶了媳妇。新媳妇是泼辣了些,好在吃苦能干,妯娌俩好容易把日子过得红火起来,刘氏突然自缢身亡。

如今她停灵在家,更夫和他婆姨把尤皓白押去灵前,宋纹和曲衡波跟在后面。宋纹低声愤然问到“为何袖手旁观?”

“想看看你的心肝肺是不是都烂透了。”

“是你叫那个怪人拖住我?”他一早听的污言秽语刚走到神思尽头,就杀了个回马枪。

“对。我付他钱,让他捡下|流的说,埋汰你。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宋纹将自己与寿材铺老板的对话转述与她。

曲衡波咂舌“这是埋汰你,还是埋汰我啊。”

更夫婆姨把擀面杖握握紧“二嫂见你死了爹娘,心疼照顾你,你个白眼狼坏人清誉不说,连她的性命也害了!”

曲衡波正给尤皓白擦鼻血,宋纹打断道“如此无理的话,恐怕不是为了给自家人讨公道才说的吧!”

“横竖不是你家死了人,上嘴皮碰下嘴皮当然不费事。”更夫听到她吼救命恩|人,赶忙去扯她的袖子,更夫婆姨甩手一拍,把他的手抽得通红。

正说话间,门口有人问“可是刘氏家?”更夫前去应门,带进来三个官差,隔了会儿又走进来一名皂衣吏。皂衣吏见院中站满了人,便把无关人等请将出去,开始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