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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了化疗,而且化疗的副作用变得越来越明显。
有时候,她会被巨大的疼痛折磨得不断哀号,那是死亡的哀号。每次听到那个声音,都让我心如刀绞一般痛不欲生,好像这些疼痛也同样发生在我身上一样。
我坐在床边,呆呆看着妈妈痛不欲生的样子,她身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奄奄一息地倒在病榻上,徒劳地喘着气,但气息细若游丝,仿佛随时会中断。
而我除了紧握着妈妈枯瘦干瘪的手,徒劳地流着眼泪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医生走进病房,说需要给妈妈治疗,让我离开病房。妈妈却不同意我离开,她使劲攥着我的手,一脸的惊慌失措,眼睛空洞洞地大睁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有时候,她会一个劲地喊我的名字,喊爸爸的名字,有时候甚至会喊出姥姥的名字。
而其他的时候,都是在胡言乱语,说着一些连她自己都听不懂的呓语。
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也做不了。
不,不行。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擦干眼泪,走出病房。
拿起手机之后,我拨通了黛西的电话。
“喂?”
“是我,明明。”
“噢,是你呀亲爱的。有什么事吗?”
“……你上次说的那份工作……”
“哦?怎么,有兴趣了?”
……
第一次以陪酒女郎的身份来到那家夜总会的时候,是黛西陪我一起去的。
“别紧张,就当是普通朋友的聚会好了。”黛西安慰我。
但她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我的心依然嗵嗵直跳。
那天的具体情形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见了很多男人,他们盯着我,目光中满是贪婪,肆无忌惮的咽着口水。到后来,他们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既然决定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了抗拒的资格,只能尽力去学着逆来顺受,对着那些自己讨厌的男人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我当时的脸色肯定很难看,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为了掩饰我的难堪,我只得把酒当作是解药,一次次把手伸向酒杯,喝了这辈子最多的酒。
有几个女孩子见我这喝这么多酒,都以为我是酒量大,还笑称我是“千杯不醉”。
酒还是有效果的,不消一会,我对那些男人的咸猪手已经不那么抗拒了——或者说,我已经没有足够清醒的神智去抗拒了。
最后,我连怎么回的家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一早,黛西就把我昨晚的“报酬”转到我的账户上。看着那一串数字,我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我当时没有在想妈妈怎么样,也没有想陈东怎么样,也没想自己怎么样,只是盯着手机上那串毫无意义的数字发呆。
从此之后,我的双面开始了。
——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的无所适从很快就消失了,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客人里虽然有相当一部分是猥琐丑陋的老色狼,但也有不少颇具绅士风度,他们从不会强求我去做什么,这也多少给了我些许的安慰。
但同时,也给了我没有马上逃离的理由。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也是促使我坚持下去的理由——这份工作让我有了一笔不菲的收入,让我终于可以把妈妈的治疗维持下去了。
看着妈妈的治疗进入了正常的轨道,我逐渐下定了决心,要把这份我之前认为龌蹉的、不齿的工作,坚持下去。
只要能让妈妈活着,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但我还是有顾虑,那就是陈东。
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陈东,但我当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