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某年某月某日,我同他颇有交集(1 / 2)

种恨人 许酒 4116 字 2021-01-05

蛰伏多年的种种情绪,在他审视着我的眼神里渐渐苏醒,可脑海混沌如初,这万般的情绪在黑暗中四处乱窜,可最终无路可逃,于是都拥堵在喉头,致使那里又涩又苦,我没有忍住,掩面咳了一声。

那墨色衣袍的公子却还在看着我,似惊异、似苦痛的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过。

我在想为什么。

我明明没有见过这位公子,为什么还会有这般强烈的感觉,觉得觉某年某月某日,我同他颇有交集?

我明明连个名字都叫不出,为什么还会觉得他的姓氏、名讳甚至称谓就藏在壅塞不通的情绪后头?

我明明心平气和好多年了,为什么看到他的这一刻,忽然感觉自己这些年从未有一刻安静过——恶劣的心境与慌乱的生活一直如影随形,且在某个眼神交汇之处,迅速挤占我部的生命。

这些疑惑最后都变成一个问题——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可我搜寻了部的记忆,却未曾找到一个答案,只觉得忐忑而焦虑,想低头赶紧走过去,可盯着他的眼睛又不愿意挪开半分。

画舫二层人来人往,寻欢作乐的客人目光迷离,路过楼梯上站立不动的墨袍身边时,偶尔会不怀好意地上前准备搭讪一番,可最后都在这位公子冷冽如刀的眼神里打退堂鼓,两步之后又路过同样站着不动弹的我和君青身边,觉得我二人是浑身上下都可捏的软柿子,于是下流之言便此起彼伏了。

这些搭讪的人中有一些是认识君青的,知道他胆小,也知道他在这画舫之中地位不及其他小哥,于是说的话就更难听了。

比如“哎哟小青儿,你们在房里是做了甚?瞧你这嫩脸儿,都被揉肿了。”

比如“君青啊,你今日瞧着可真是楚楚动人啊,今日要陪客人到几时呀,晚一些哥哥来你房里可好呀?”

又比如“噫,这不是小青么?方才在一楼还听说你今夜不听话挨了陈大公子一个耳光,怎么着,都入了这一行上了这只画舫,还觉得自己是清白干净的小公子呐?”

君青站在我身前,抬着宽大的衣袖,有意替我遮挡,却不料一些混账因此注意到他身后的我,于是一把檀木骨的扇子触上我的下巴调戏起来。

“这位小哥是新来的?王老板这挑人的眼光不错啊,瞧瞧这面皮,长得又冷又俊,哥哥我就喜欢你这一挂的,今夜有主了吗,不如随哥哥去三楼吃酒呀?”

那扇上沾染的脂粉浮上来,俗腻难闻得一塌糊涂,惹得我胃里一阵一阵恶心;握着扇子的那只手,拇指上有一枚硕大的金色扳指,那扳指的光也晃得我眼晕。

君青小公子赶忙替我把扇子抚过去,“公子”“老爷”的喊了好几声,赔了一通不是,才得以从这群人身边挤出来,他还是如进房间之前那样,攥起我的衣袖,同身后的我道“公子,你跟着我,别被挤散了。”说着便拉着我往西侧楼梯口走去。

于是,我无路可逃地同杵在那边的墨袍公子打了个照面。

墨袍公子终于不再直视我,缓缓垂下了眼睑,梁上大红灯笼的光落下来,透过他密而长的睫毛,在眼底留下又深又暗的一片影子,瞧着十分冷峻。

他在想什么,我完不知道,浅猜过后,目光扫过他没拿稳、落在地上碎得稀碎的玉骨扇子,所以我想他神情这样冷,八成是心疼这扇子。

下楼梯,路过他身旁的时候君青停下来,把依旧完好的扇面捡起来双手递给他,待墨袍公子接过后,又低头把碎了的玉骨一一捡起来,抽出一方帕子包裹好才递过去,笑道“公子小心,可别扎着手了。”

我没有君青这般细心,我的目光落在那幅扇面上——那是欧阳询八十五岁高龄时书写的《千字文》,当然不是真迹,但其上的仿字是我所见过最有欧阳询筋骨的。

某一个瞬间,仿佛觉得自己过往的生命里出